雪原一望无际的白色地平线远远的铺开,银绿相间的森林从南边一直延续到东北方向,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小丘下蜿蜒的溪流封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盖。到处都是茫茫的一片蓝白。而隔着一层稀薄的雾气,不同高度之间产生了一种飘渺的距离感。仿佛一张淡彩轻描,却又恢弘壮丽的画卷。
在这个世界,能够在这个角度观赏如此美景的人类,可能也不过屈指可数的数个。
很可惜,对于某些人来说,宏大的自然景观不过是华丽的装饰,令人钟情的,唯有那精致而柔美的容颜。
静立在战舰的舰桥,亚莎莉的身影似乎变得同样飘渺,魔力的墙壁阻挡住高空的狂岚,仅有丝丝絮絮的微风,拂动在她的发梢鬓角,女法师喜欢的黑色法袍已经在与欧吕尔的战斗中失却,贵族猎装本就是强调轻便贴身,被爱德华重新构筑时,又‘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点,于是长裤和衬衣的简单式样,就将女法师优美的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
那一抹空灵,仿佛不应存在于这个世间。
心灵术士眯起眼睛,一时之间不想挪开目光,于是干脆就顺应着对方的沉默,眼神游动,不经意地回想着那些柔软与香馥,光滑与细腻的感受。
或者垂涎欲滴之类的语境,要比惊艳之类的适合形容这个时候么?
可惜,美好的时光大多注定十分短暂,不过十几个呼吸后,便被打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愤怒神系又来袭了?”
一步踏出空间的门扉,艾瑞埃尔皱起眉头盯着那个表情夸张地按住额头的家伙,然后注意到一旁女法师向她转来的视线。“……你好。”她愣了愣。似乎从艾莲娜的记忆中找到了有关这个人的事情。不过却又难以找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开口。
“看来,你虽然找到了她,但并不是那么顺利,是吗?”
确认过曾经的朋友脸上细微的惊异,以及身周那萦绕的能量。亚莎莉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一点,稍一思索,她的目光落在爱德华身上。让他不得不开口回应:“这位是艾瑞埃尔阁下,如你所见,一位炽天神侍,暂时算是……嗯。我们的伙伴。”
心灵术士一脸无奈地谨言慎行,特别咬紧了几个词汇。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哀叹的成分……实际上在他心里是真的不大想要看到这种情况,让这两人这样见面之后,亚莎莉在心理上可想而知就会对于他本能地疏远,别说是想要重温旧梦,可能就连想要勤快点见面都有点困难——在摧毁了几处恶魔的传送门之后。艾瑞埃尔对于爱德华的敌意虽然大为降低,但是对于他的监控可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就像刚才,心灵术士不过刚刚传送出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就追出来责难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又不可能再把亚莎莉给送到什么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欧吕尔打了起来,但既然照了面,那就是被敌人掌握的弱点。不放在身边妥善保护是不行的。
要不然,把亚莎莉放到半位面的神国里去?
明明身边是有两个美丽的女孩子,而且还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却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别说是吃,就连接近一点儿调笑几句也不大可能,这种滋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最高的折磨啊。然而这个世界诶上似乎总是充满了这类荒诞的事情,让你在绝望的时候生出希望,而当你满怀欣喜地接受时,却发现那其实是失望。
算了。实际上这种情况还算是好的,要是闹成了记忆中某些狗血的剧目桥段,自己可是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三宫楼台应几许,半尺白绫半寸心。
无端回想起来的诗句,让爱德华感觉似乎有一股冷风穿过了战舰的魔法护壁。悄悄钻进了自己的长袍,他连忙悄悄低头,吐了两口口水,在心中念了几十遍跟某个亲王有关的八字真言。
“从这里直线向北,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土地,而唯一有些价值的,就是帝国天霆之塔了,难道,你的目的就是它?”
女法师的疑问打断了某人心中的哀叹,让胡思乱想的某人随口应道:“要完善这艘浮空战舰,手头的东西差的太多……我可不想拆了东墙补西墙,除非拆的不是我家的墙。
不过随即,他就注意到女法师话中的某些含义:“你对于天霆之塔很有了解?”
“算不上是有所了解,作为一座大法师塔,总是会吸引所有法师的目光,所以我曾经到其中走过几次,托马斯那个家伙似乎在那里也有一个什么身份,而且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个非常高级的身份。”
“这样吗?你来北方,也是为了要找他算账的吧?难道说他还掌握着你的什么秘密不成?”
“我不知道,”女法师摇了摇头:“虽然无论使用什么方法,也探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只要这个人仍旧存在,我就会感到有某种危险在威胁着我。”
“这种事,你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
“因为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
亚莎莉用美丽的眸子扫了某人一眼,作为对于他言辞中的不满的回击:“而且事实上这种事情也很平常……即使是阿尔伯特导师,在天霆之塔之中也是曾经有过一个身份的,而帝国的法师,也有进入到法师学院里进行学习的家伙,这已经是两边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这老混蛋。”
这个消息让爱德华不免呆了呆,不过稍微想想也就释然,这种无间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