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较为年轻的副主祭,则将那本传古的卷册往晨曦祭坛前面的永燃火炬里一塞!那卷干燥了百年,仅仅加持了一个防护水渍和腐坏的小魔法的羊皮纸,顿时散发出可怕的焦臭气味,烧得火光熊熊!
“晨曦在上!”
刺鼻的气味,烟雾和火光似乎终于惊醒了那六七个低等牧师,他们咆哮着冲进教堂,不顾一切地扯住两个发了疯的主祭大人,但这个时候,那位主祭已经扯开了袍子,将一泡热尿淋在了那个黄金的雕像上!
轰隆!
一团强烈如小太阳的白光在神殿中轰然炸裂!所有人就只觉得眼前一灼,接着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时间,场地中一阵大乱!入耳全是惊叫和嘈杂,虽然那光芒仅仅持续了一瞬就已经散去,但当所有人睁开眼睛,再次适应了周围的亮度的时候,便注意到,那座大堂之中,原本被几个牧师扯住的两位主祭已经消失,取代了他们的,是两团飞散的金色火焰!
从那光焰的外表,似乎可以勉强分辨出两个人的外形,但当火焰燃烧着,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最终慢慢熄灭时,那原本可能是人体的东西,则随着微风崩塌,成为了一团灰白的粉末,四下飞扬!
而这一幕无疑足够震撼所有人的心灵,让他们呆滞。即使是那些身处人群之后,无法看清楚场地中发生了什么的人们。
沉默就这样继续,直到那光线终于袅袅散去,一个人的惊叫,才终于唤醒了所有的意识。
“这是……神罚!是神罚!”
一个牧师尖声喝道,他举起手中的钉锤,指着那个站在大堂之外的黑袍人,尖利的声音在神殿内部回荡,“邪恶的诅咒,无耻的恶毒魔法!你们这些恶魔。竟然使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我们的主祭大人,晨曦在上,光明审判你们的罪恶!”
但怪异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咆哮。
二十几个私兵整齐划一的拉开手中的长弓,那低沉尖锐的嘎嘎声响,让几个激动地牧师顿时停下前冲的脚步。
三棱的锋矢上幽幽闪烁的青光,像是冰块一般冷却了他们的怒气。让他们想起他们并没有穿上铠甲。而在这个距离上,身上的简陋法袍绝对无法抵挡那些锋刃)不久之前,那个佣兵射杀平民的干脆表现又浮上记忆,也足够让他们相信。在吟唱施展出神术之前,这些箭矢恐怕就会刺穿了他们的哽嗓!
“你是说,你们的主祭是被诅咒了?”
那一袭黑袍摇动了一下。一只手苍白细长的食指从其中伸出,轻轻摆动,于是,他身后的军队就慢慢向着两旁散开,露出一道足够让更多人注意到神殿中一切变动的空隙。
他慢慢地迈步向前,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无辜。
“那么你们的主祭。哦,是前主祭大人,是怎么死的?嗯,大家都看见了,他好像是死于神罚。我想不用我来解释吧,这是神祇亲自动手进行的处罚。那么问题是,晨曦之主陛下,不是应该是全能的神吗?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信徒受到了什么魔法的影响,就杀死他?他要杀也应该是杀死那个诅咒,操纵了他信徒的人不是吗?”
“哦,或者,伟大的晨曦之神陛下,觉得他的塑像比一个信徒,而且还是主祭级的信徒的生命还要重要得多?无论对于他付出了多么大的崇敬。也不可能比得上他的塑像被毁这种事情严重?所以他才出手惩罚这个对于他塑像保护不力的信徒么?”
不紧,不慢,温和的语声是如此悦耳,但那两个疑问。却仿佛一把大锤,重重地砸在牧师们的头顶,让他们涌上了脑袋的血液一下子又被撞回了心脏。
是啊,魔法固然无所不能,但神更应该是全知的,怎么可能被人类的法术蒙骗住?
同一时间里,外围那些不知所措的围观者中,有至少一半人在随之点头,这可怕的一幕,让牧师们心中闪过几分不详的感觉。可是却又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切。
为何神祇会如此震怒,竟然对于两个虔诚的信徒降下神罚?能够当上地方上的主祭和副主祭,他们的虔信根本不容置疑……如果不是被操纵了,却又为何发疯似的毁灭自己神祇的圣物?
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又是如何做到这种欺瞒神祇的行为的?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在几个牧师的脑海里,也在整个广场的人群之中逐渐散播开来,但仅仅是疑问——毕竟想要解答它们,需要的知识可不是这些见识少得可怜的平民所能接触到的。
事实的真相,或者也不算复杂。
七级灵能?切脑术。
那两个倒霉的家伙,当然并不是受到了魔法的束缚,甚至不是被简单的灵能所禁锢。心灵术士只是简单直接地,将他不需要的部分给剔除了。
切脑术,顾名思义,就是将对手的一部分脑组织切除的招数。
或者更加类似于一种灵能化的,外科手术。
通常来说,这个灵能对于落点没有什么选择,就是为了让对手一时半会儿之间不会死,却又好不了的一种伤害——很可能就是由那些灵吸怪们发明出来的,源自于他们进食之后产生的某些灵感,也可能是用来让他们的食物不至于跑掉,又不免除其新鲜的办法之一,要知道那些怪物们从来是很挑剔的,啃食尸体可不是他们‘高贵’的习惯。
不过,当显能者拥有了一些其他类型的知识,就可以将原本的能力,发挥的更加强大了……
将那两个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