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相互对练中雄阔海仅使出了三分的力量,徐世业同他之间沐浴在满天霜华的晨曦中的对练也纠缠得难解难分、杀气迷茫,神兵‘乌龙破’同巨型三尖两刃刀刺耳的碰撞声不绝如缕、响彻天外……。
双方相互对练了还不足半个时辰,就已经累得徐世业大汗蒸腾,鬓边、眉梢、甚至衣衫均挂满了凝聚的霜花,在初升的旭日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像是被撒了一身的银屑一样。
“不练了、不练了!本人、本人这辈子是难及海兄勇力万一了!”横丈二长的神兵‘乌龙破’斜向连磕代卸的蹦偏雄阔海巨刀的一招横扫、顺势跳开、大张着嘴气喘如牛的徐世业,冲着收招后仍然气定神闲、庞大的身躯横刀岿然屹立的雄阔海懊丧的嚷嚷道。
“嘿、嘿、嘿……!将军几个月下来已经及得上‘大老黑’(刘黑闼)了!窦家小妮子功不可没,某往后也能稍放些心……。”‘嘿、嘿’傻笑着的雄阔海,敦厚秉使然的却只是关心他自己职责。
“将在谋而不在勇。何况,如雄统领这般拥有霸王拔山举鼎之勇者,古今又能有几人?此已非勤学苦练所得,乃大多是源于天赋也。”伴随着雄阔海瓮声的话音未落,一阵轻柔、舒缓的话语声却传了过来……。
闻声望过去的徐世业,就见身裹着名贵貂皮斗篷的少年崔恒雪(应该是少女崔恒雪)俏立在相隔丈外、偏院的入口之处。崔恒雪的身后,还侍立着一名身材瘦高、腰身微显佝偻的老年仆人。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只是不知是真懂、还是装懂?徐世业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此时的崔恒雪,整个瘦弱的身体几乎完全的都被貂皮斗篷给包裹着,唯一露在头戴的风帽外面的瘦削面颊,细腻、白皙得恍若已经同天地间的霜花混成了一色,使得她那双闪烁着睿智光芒的幽深明眸更显突出。崔恒雪现在的整体形象,就宛若一株孤芳傲立霜雪的寒梅,既显得十分的淡然、又显得十分的孤寂……。
崔小……、哦,崔小公子起得好早啊!呵、呵!”轻笑着搭讪答话的徐世业,差一点儿顺口无意间揭破了崔恒雪之前所遮掩着的别。不过,‘小兄’他现在一时也叫不出口了,只好以‘小公子’相代。
“恒雪已经十七岁,家祖早已经给恒雪行过‘冠礼’了!不会比将军小几岁,恒雪只是体质纤弱而已……。”对徐世业所称呼中的‘小’字感到不太爱听的崔恒雪,咬文嚼字的轻言反驳着,已经脚步细碎、轻巧的几近无声的步入了庭院:“七叔晨起后就带人前往清河城了,恒雪担心不好冷落了几位贵客,故而就早早的就过来了!”
还行‘冠礼’了?那你咋不说说你爷爷给你起的表字是什么哪?越看崔恒雪袅娜的形态、越认定杨善会和杨元弘对崔恒雪的别和身份估计不错的徐世业,心里感到有些好笑的暗想着,也随口笑着说到:“崔小……,哦,那就崔公子吧!崔公子有心了!知礼、谦逊、毫无贵介公子的傲态,不愧是名门之后啊!崔公子体质纤弱,外面还寒风拂面的,快请入内吧!”
古代书香门第、或是大族的女子不是没有表字,只是不像男子一样的是由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辈给起表字,而是由出嫁之后的丈夫给起。故而,才有‘待字闺中’之说。而再往前推延到汉、秦时期,女子出嫁之后甚至都要‘去本姓而随丈夫的姓氏’。
而最为另类者,则是在南北对恃初期,由于胡人的地位高,胡人的女子如果嫁给汉人男子,却要刚好反过来的‘汉人丈夫要仿佛像入赘一般的去本姓而随胡人妻子姓’。隋庭的开国之主杨坚,最初就是跟顺妻子姓的‘普六茹’。‘普六茹’这个姓氏,可能也就是‘独孤’的谐音?杨坚的皇后、杨广他‘老娘’是独孤氏嘛!
徐世业把崔恒雪礼让进客房的堂屋时,杨善会和杨元弘也已经起身、并梳洗完毕。可想而知,室外被徐世业和雄阔海给弄得‘叮当山响’,这二位就是想‘睡早觉’也已经不可能了!
礼让崔恒雪入室之时,崔恒雪也随口轻声的向徐世业介绍了一下紧跟在她身后的瘦高老年仆人:胡伯少年时就跟随在家祖身边。出门时,家祖特意让胡伯来跟随、侍候恒雪。
崔恒雪与徐世业相协入室的过程中,因心有所觉,徐世业自然是也敏感的吸嗅到了从崔恒雪身上所传来、宛如兰桂馨香一样的幽香,心里也为崔恒雪还在一无所知的装扮着‘翩翩佳公子’而感到好笑。
崔恒雪入室既显得颇为矜持、又显得比较谦逊的以后辈之礼见过杨善会和杨元弘,在杨善会和杨元弘限于她豪门贵介公子(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只受半礼的一阵寒暄过后,相互落座。
此时,徐世业已经把雄阔海打发到了他处,并没有再让他又跟进来站到自己的身后。环境不同,虽然现在是客居于崔氏的庄园之内,但徐世业等暂时也应该是算得上‘半个主人’。反而是跟随在崔恒雪身后的那位老仆人,却毫不迟疑的垂手站到了崔恒雪的身后。
落座后,崔恒雪轻言细语、旧话重提的又向杨善会和杨元弘通报了一次崔世豪已经动身前往清河城的情况之后,继而却探询的接着说到:“虽然七叔已经前往清河去面见三爷,但恒雪细思之却尚还有些不放心,担心三爷会因颇为冒险而不肯应允。恒雪还是想自往城内一趟,前去说服三爷想办法相助两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