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军阵之中的徐世业、以及簇拥在徐世业身周的杨元弘、杨善会、凌敬、雄阔海等不免十分注意的观瞧着对阵窦建德所部的情况。同样,对阵以曹旦为首的窦建德所部将领们,也在不停的注目打量着对阵的徐世业等将领、辨识着具体的将旗……。
此时,徐世业所部的军阵之中,主将大纛上所显示出的旗号乃是‘瓦岗魏郡总管徐’这五个大字。而将旗,则因出现了两种应该是不能兼容的旗号,而使得以曹旦为首的窦建德部将领们感到十分的诧异。无他,乃是因以徐世业所部为主的军阵中将旗既有‘陌刀营统领雄’、‘鹰翔营主将张’、‘战车营统领盛’……等将旗,又有‘清河郡丞杨’、‘平原通守杨’等将旗。
徐世业所部军阵中将旗混杂的竟然出现了本应该是冰炭不同炉的‘官匪一家’情况,又安能不令曹旦等窦建德部的将领们感到不可思议?
其实,徐世业原本也并不太想过分张扬的大肆打出本方旗号,让对方一目了然的就清了本方的大致底细。但他从曹旦缜密、慎重、几近合理的军事部署上估测:身为窦建德部统军主将的曹旦,乃是一名处事十分稳健的将领,其必然已经大致的清了自身所部的来路。故而,徐世业也就不再藏拙,避免贻笑大方的让对方讪笑自己躲躲藏藏、是‘小家子气’。
双方各自的压住了阵脚、列成军阵遥遥相对之后,窦建德部的军阵中随即就有一马飞驰而出。渐入中圈后,马上的窦建德部军卒勒马驻足就向对面的徐世业所部军阵高呼:“我军左大将军曹(尊称上官不带名)请瓦岗主帅阵前答话!我军左大将军……!”
动手之前还要练练‘嘴皮子’?这也应该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吧?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这与‘做婊子还思立牌坊’又能有何区别?自从黎阳率军出征以来,首次经历这种实际上乃是‘古代常规的行军规范’的徐世业,心里有些好奇的暗想着的同时,亦只好入乡随俗的侧首对立马身旁的杨元弘和杨善会笑着半带挪揄的说到:
“呵、呵!二位扬大人陪同本人去会会这位‘左大将军曹’?听听其有何高明之言?”
徐世业邀请对于他来说乃是身居于客位的杨元弘和杨善会与他同出,除了存在着尊重对方的因素以外,同时也是怀有借着同曹旦交涉的机会、进一步的拉近双方关系的想法。无论彼此之间的身份是官、还是匪,但现在既然是同处于一个阵营,徐世业就希望让二人看到自己与他们坦诚相间、毫不藏私的一面。
在杨元弘和杨善会略微谦让之后,三人也就手绰神兵‘乌龙破’的徐世业一马当先、杨元弘和杨善会稍逊半个马身的相携驱马驰出了本方的军阵,向对阵双方的中圈驰去。此时,负责前来传话的对方军卒早已经拨马驰回,而对阵的窦建德部主帅曹旦,则同样也在两骑的相伴下驰出了本方的军阵……。
然而,当徐世业协同着杨元弘和杨善会刚刚前驰过丈,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更为急促的马蹄声。尚未等徐世业闻声侧首回望,宛若一阵黑色旋风卷过一样的雄阔海已经从三人的马侧电驰而过,同时相伴着也传来了雄阔海闷雷也似的话语声:“某来当先,护持着些将军!”
护持、就护持呗!你跑我前面去干嘛?不知道你挡得我啥都看不见了?望着瞬间就已经飞驰到自己的马前、宛若一堵墙似的坐在战马上的雄阔海宽厚背影,徐世业不觉在心里郁闷的暗自嘀咕着。
“呵、呵!海兄敦厚、爽直,以往一直就相伴在本人身边征战疆场,同本人早已经有了超乎于嫡亲手足一般的情谊……。”被雄阔海的宽大背影给遮挡住了大半视线的徐世业,驱马边行间露出了一脸的无奈之色,侧首讪笑了两声向杨元弘和杨善会解释道。
“雄统领忠勇绝伦,实乃是真丈夫也!”驱马徐世业一旁的杨善会脱口赞叹道……。
战驹飞驰,荡起征尘滚滚;威烈如虎,猛将雄风盖世。这就是力强者为尊!抢夺自对手手中的墨龙战驹,雄阔海他还要在被抢夺者面前去耀武扬威的刻意炫耀一番……。
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驱马当先的雄阔海,催动鬃尾贲张的墨龙战驹飞驰间,仿佛像是在有意炫耀也似的,在仅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内仅靠双脚控马,竟然采取了曲线向前奔驰的方式,马蹄环踏间一时间弄得征尘蔽日。
在滚滚的征尘笼罩之下,漆黑如墨的神骏战驹鬃尾飞扬间就犹如天马临凡,稳坐于战驹之上、体壮如象的战将雄阔海又宛若巨灵神将一般,其双掌高擎、斜向上指、闪烁着炫目寒光的巨型三尖两刃的硕大刀头仿佛就像是具有着裂地剖天之威也似的。
如果从正面观瞧,整体的画面完全就像是一幅‘神兵天降跨天马、驾祥云临凡除魔降妖’的壮观画卷……。
双方暂瞬间就已经相互趋近的仅仅相距了数丈之遥,雄阔海驱动着宛若像是仅仅‘撒了个欢儿’也似的墨龙战驹,也已经‘兜了一圈儿’圈马驻足于手拎神兵‘乌龙破’、勒缰坐于马上徐世业的身侧。而此时雄阔海坐下的战驹墨龙,在雄阔海倍感怜爱的伸出一只小簸箕一样的大手轻捋鬃毛间,仿佛像是尚为驰骋‘过瘾’一样,还在极不安分的摇头摆尾、铁蹄频踏。
侧目斜睨了一眼身侧马欢人猛的这一对儿‘绝配’,徐世业一时也不觉哑然失笑……。
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