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说起来,处理善后事宜还不如夜半发起突袭要来得快捷、迅速。在心情已经感到舒畅的王德仁和张升、主动派出些干练的部众前来配合的情况下,以凌敬和雄阔海为首的处理善后事宜,也紧张的忙碌了大半天。直到过午时分,才一把火焚毁了李文相所部营寨的旧址,全军所获颇丰的押着大车小辆开始启程,赶奔漳水之畔。
现在,四千余李文相所部的被俘部众,经过清除去其中地位较高的为首者,发放些钱财遣散了一部分老弱病残,最后还剩余近三千轻壮被予以招降。雄阔海就把他们单独的组成一军,临时从陌刀军中抽调出十几名下级将校加以统带。其实,这也仅是暂时没有办法的办法。待安定下来之后,自然是还需重新进行一番整编、调训。
由于缴获的财帛、军资、粮草等实在太多,徐世业也只好忍痛暂把挑选出来的一部分良马也临时挪作拉车之用,才总算把缴获的所有财帛、军资、粮草等全部装车运走。
加上招降的李文相所部部众所编成的一军,现在徐世业所统率的这支军旅军卒数量已经近万。开拔北渡漳水的目的,自然是前往去执行‘围困邯郸、配合李靖所部埋伏打援’的第二步战略构想。
午前,凌敬也早已经就派出快马前去通知屯扎在林虑山余脉附近的李靖所辖中军主力:李文相部已清除,全军正在向邯郸开进。以使李靖所辖的中军主力提前有所准备,及时的开进到埋伏地域:邺城遗址附近。
之前,徐世业已从王德仁和张升所部熟悉地理、地貌的部众口中了解到:原李文相所部的盘踞之地‘星子湖’,距离漳水之畔也就仅有二十里左右的路途。故而,徐世业才决定过午启程后要渡过漳水,夜里在漳水的北岸扎营。
……。
因兵进邯郸的初期战略目的就是要引起邯郸守军的惊恐、处使邯郸的守军尽快的向郡城魏郡求救,以便于实施‘围点打援’的战术,消灭魏郡的援军,并诈取魏郡和邯郸双城。因而,渡过漳水以后,徐世业率军也就开始了大张旗鼓、十分张扬的行军方式,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杀奔邯郸。
虽然徐世业率军摆出了一副声势浩大的样,但全军的行军推进速度却很慢。渡过漳水以后,事实上距离邯郸已经不足百里,稍稍延迟一、两日赶到,徐世业也是有其目的的。他是在故意的提前惊动、恐吓邯郸的守军,以便处使邯郸尽早的向魏郡求救。当然,现在军中还跟随着众多装载财帛、军资、粮草等的大车小辆,徐世业就是想加快行军速度、事实上也不会快出来多少。
自然,过犹不及,现在徐世业在‘度’字上还要适当的予以把握。他既要表现出来声势浩大的气势,对邯郸的守军加以威慑;还不能表现得实力太过强劲,以免惊吓住魏郡的守军不敢增援邯郸。
确切一点儿的说,就是徐世业不能毫无顾忌的打出瓦岗的旗号。距离魏郡百里开外的黎阳,本就有瓦岗的重兵驻守,如果让魏郡的守军完全的洞悉背后出现、攻打邯郸的同样是瓦岗的所属,魏郡的守军就很可能因担心郡城出现空虚、会受到瓦岗的前后夹击而不敢出兵增援邯郸。那样一来,整个‘围点打援、诈取双城’的战术也就付之东流,攻取魏郡和邯郸,也就只能是采取惨烈异常、损失巨大的攻城战法了。
故而,渡过漳水以后,徐世业不仅让王德仁和张升标志明显的打出了他们原本的‘山贼’、‘水盗’的旗号。而且还就地取材的,令招降的原李文相所部的部众也重新挑起了李文相部的旗号。
更为可笑者,徐世业和凌敬因担心邯郸守军所派出来的侦骑、探马看不太明白,甚至还给王德仁和张升部帮忙修改起了他们各自的旗号。徐世业让王德仁和张升把他们原来所盘踞之地,诸如林虑山大首领王、洹水大首领张等,也都明确的书写到了战旗之上。
弄得王德仁和张升哭笑不得的可能都在心里暗想:我们可是做贼、为盗的呀?你啥时候看到过做贼者自称做贼、为道者自称为盗了?这可真是变成天下奇闻了!
至于李文相的旗号,那就任由徐世业和凌敬去随意加以杜撰了!反正,外人尚不知道之前已经全军覆没了的李文相所部,让人一看就明白、显得气势非凡的又出现在了漳水之北,担负起了‘攻打邯郸罪魁祸首’的名头。亦不知道现在十分狼狈的逃到哪里去了的李文相、闻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哭还是笑?
就这样,不足百里的路程,徐世业率军磨磨蹭蹭的竟然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才好算兵抵邯郸。
里程几乎是相差无几的路程,徐世业率军奔袭李文相的老巢‘星子湖’,过午紧急出发,基本上赶在午夜前后就已经基本上全面的解决了战斗。而率军向邯郸推进,徐世业却用去了两天半的时间,才刚刚到达预订的战场。这,真可称之为‘一张一弛、张弛有度’了!兵抵邯郸后,徐世业还需要接着继续的‘做戏’。遍旌旗、鼓号齐鸣,全军做得真就像是一群啸聚深山大泽的草莽豪杰部众一样,仿佛极其缺乏军事素养和战术似的全部推进到了距离邯郸西城数里的地域,一面整日喧闹不休、叫骂声不断的派军前往四门紧闭的邯郸西城下鼓噪,一面开始大肆的砍伐树木、昼夜不停、弄得‘叮当乱响’的打造着攻城器械……。
徐世业率军在邯郸城下宛若像‘唱大戏’一样的折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