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岚压就没有把王嬷嬷的事情当成严重的事。//
虽然说这个时候那拉氏肯定会言令禁止王嬷嬷和正房联络,说不定还指着她三天两头来找清岚套近乎,但架不住有清岚帮她们搭桥。
没过两日,王嬷嬷的房里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药包,不是多么狠毒的药,不过是让人头疼脑热的。既然上一次弘昼病情反复是王嬷嬷造成的,那么便坐实了。
王嬷嬷在大冷天里唬得出了一身冷汗,怔了半晌,将药包塞得严严实实,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没收到这个信儿啊!也不敢胡乱做主。
说起来也巧了,耿氏平日里虽说和气,不轻易打骂下人,但涉及到孩子,再温顺的小白兔也会伸出利爪,一门心思找机会将王嬷嬷赶出去。
两件事情凑到一起,王嬷嬷没了主意,连夜里递了暗号,仗着自己多年的谨慎,轻手轻脚地来到联络的地方。
年氏接到消息,神一震,守了几天,兔子终于撞到树桩上,忙指挥人去捉个当场。
清岚事后得知,不过洒然一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尽管当时的场面的确很尴尬。
年氏的人当场捉住王嬷嬷与联络的宋嬷嬷,闹腾开来,到了明面上。
那拉氏恨得咬牙切齿,早说了不让王嬷嬷和她联系,谁知这人竟这么愚蠢!那拉氏压就不知道药包的事,只当她被耿氏赶出去就没了主见,来找主子拿主意,却将自己牵连出来。
面对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那拉氏很尴尬,也很没面子。
私底下的龌龊事做了很多,却从没有被人当众这般质疑地盯着。她是管家之人,房里的人却犯了错,让她的脸往哪搁?
何况还是在别人房里安探子,这种事谁都知道,本就不能放在明面儿上。
心里不由对年氏的多事记恨了一遍又一遍,全然忘记了年氏完全是被她鼓动算计起来的。
年氏更尴尬,也更愤怒。没钓到清岚,却钓出了那拉氏。
一瞬间,她想明白了前后所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
年氏的目光徐徐扫过清岚,顿了顿,见她气定神闲、事不干己地坐着,心里五味陈杂,更多的是不甘心和不服气。
虽说这事证实与清岚无关,可同样是被人算计,凭什么清岚就能全身而退,从头到尾似乎什么事也没有,胤禛向着她,耿氏也与她从无芥蒂,而她却先是被人误解,又劳心劳力,还因为清岚落了胤禛一顿训斥。
这段日子茶饭不思的苦涩蔓延开来,但此时再不服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罪魁祸首还高高坐在上面。
想拿她当枪使,对付清岚?
年氏中憋了一股子气,不再盯着清岚,只拿一双美目望着那拉氏,声音婉转娇柔,却带了一丝咄咄逼人:“福晋治家一向公正严明,如今这事,虽然涉及到福晋房里的人,但奴婢相信福晋一定会秉公处理!”
那拉氏心中的尴尬与慌乱早已很好地掩饰下去,亦回望着年氏,微笑道:“这是自然,不论是谁犯了错,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视线投向地下跪着的宋嬷嬷,严厉道:“当着大家的面,你好生交代,为何大晚上的与耿妹妹屋里的王嬷嬷鬼鬼祟祟?”
看那拉氏如此作态,年氏扶脸轻笑一下。
宋嬷嬷叩了个头,镇定道:“回主子,奴才与王嬷嬷是多年相识的朋友,因而常有联系。”
王嬷嬷亦附和道:“确是这样。”
年氏满脸不信,挑眉嗤笑:“即便是朋友,朋友之间用得着半夜三更相见吗?”转身对着清岚,似轻描淡写地提醒道:“就像上一次王嬷嬷来找姐姐,不就是大白天里,可见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像现在这样。[非常文学].”
清岚放下手中的杯盏,“年妹妹心坦荡,自然也会认为别人的行为坦荡。”
年氏噎了一下,吃不准清岚是在夸她还是知道了什么在讽刺她,剜了清岚几眼,心神很快又关注当下。
宋嬷嬷道:“奴才确实有罪,只因奴才时常有机会出府,王嬷嬷又因被耿主子赶出去而无颜面对家人,便将她攒下多年的体己让奴才帮忙捎带出去给家里。奴才犯了私相授受的罪,给主子蒙羞,还请主子责罚!”
王嬷嬷手中确实有银票,那是宋嬷嬷带来收买她,顺带封口的,还特意展开放在地上。
那拉氏面上气急,嘴上骂道:“你也是府里的老人,怎么能明知故犯?”
谋害皇家子嗣的罪转眼间变成了不痛不痒的私相授受,年氏大急,登时憋的双颊微红,双眸冒火。但两人口径一致,让年氏嘴唇动了半天,也无话可说。
“既然这样,按照规矩,就打你们每人十板子,你们可服气?”
那拉氏问着她们,眼里却看着其他人。
“奴才谢主子/福晋大恩!”
那拉氏心中稍定。虽说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个一二,但只要面上过得去,谁手底下没有个几件说不清的事?
年氏冷笑一声,正待再说什么,此时收拾王嬷嬷房间的人却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个药包。
手高高地举起:“回各位主子,奴才在王嬷嬷的房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那拉氏神色不变,心里却一突,直感不妙。
入夏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些粉末。
“奴才方才问过太医,这是能致使人头疼脑热的药。”
峰回路转,年氏松松的舒了口气,嫣然转眸,望向那拉氏:“原来五阿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