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座城,林府内院里,林氏父子相对而坐,静室里空荡荡地,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林海录借着灯火,把手里的信全部烧了个干净,才沉沉地道,“明天我就发个告示出去,按照信上说的要求,把我们的回复写上去……这个林子祥既然这么想要钱,那就给他……但愿他有命花……哼。”
林荣的心情比起林海录来,要好上不少。似乎有种做了坏事,正处在兴奋中的感觉……
从昨晚亲手杀死刘子明之后,他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借助刘子明的信任,把他骗到私宅之中,药倒后,伪造成贼人杀死的样子。虽然整个过程顺利异常,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
“咱们已经在府衙里报了林子祥的失踪案,现在刘子明又死,就算林子祥真投了二皇子,要想攀咬咱们,没有真凭实据,也并不容易……”林荣看到父亲真准备给林子祥银子,不由劝道。
“若是平常时节,十个林子祥也是不怕的。只是这事已达天听,二皇子又遣了一个杜如悔来下盅,再加上一个李道明……要是真让林子祥翻出什么浪来,就算没有真凭实据,那也是一件大麻烦,花钱,买个稳当,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如此……”
林荣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事明面上,都是李道明的首尾。李道明虽不是太子党的人,但也不是二皇子的人。李道明不帮着太子这边,也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帮着二皇子那边,因此李道明的态度,目前来说,还不必过于关注……
眼前最关键的,就是林子祥。
林子祥就是一杆枪,不管谁是他背后的主使,打断了这杆枪,那就没得戏唱……就算林子祥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又派了一个杜如悔下来撑腰,那又怎样?
这武陵城,还在父亲的手掌之下,只要林子祥敢冒头,雷霆万钧之势倾刻便至,杜子悔又能奈何?
所以,他总觉得父亲对林子祥虚以委蛇,并不是上策。真给了林子祥钱,那岂不是证实了自己的心虚?万一再让敌手抓住了把柄,那不是更糟?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诱出林子祥,杀了他……
林荣的眼中闪出一丝寒光。
“如今是谁也信不过了,你出去办事的时候,也要小心一些,自己人也要防着一手,不要把事情交待清楚。紧要的事情,亲自去办才稳当……”
“是,父亲……”
“这个张合,也不知道玩什么把戏……让他按我们的意思,再安排一个营头,他却把整个虎头营给撤出了城。派来个陆安,把整个营门全都给关了起来……关键的时候,来这一手,我看他这个将军是做到头了……当初就没料到,这家伙和唐季虎是一个模样,这也是一头白眼狼……”林海录顿了顿说道。
林荣搓了搓手,又挤了挤眉头,慢慢地道,“可偏偏这个时候,又没办法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