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站在宝宝身旁,见状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将身子扑倒在地,硬生生地垫在了宝宝身子底下,做了个人垫子。尽管如此,宝宝的肚子还是磕碰了一下,不多会儿,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丫头嬷嬷们吓得赶忙去禀报老爷和夫人,没过多久,稳婆大夫都来了。大夫把了脉之后说:“怕是要早产了,让稳婆进来伺候着吧。”
于是,一屋子人开始忙碌起来,烧水的,熬汤的,摆热毛巾的,进进出出,人来人往,乱作一团。
宝宝则已经忍不住开始嚎叫起来,阵痛一阵阵袭来,宝宝此刻才明白,原来生孩子这么痛,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把这个孩子留下来的。不过到了此刻,她又开始心疼肚里的孩子,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的,那等于是那刀在剜她的心。
痛了整整三个时辰,孩子还没探头,稳婆已经开始慌张起来。秦飞扬此时也顾不得男子不能进产房的规矩,死死守在宝宝床前,半步也不肯离开。
宝宝的叫声渐渐没了力气,不像先头那样声嘶力竭,但还是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痛苦。
“宝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惹你生气,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害你早产。”秦飞扬揪着自己的头发说。
“说这些有什么用,这是我命该如此吧。我恐怕要死了,可怜我的孩子,我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儿,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孩子在我怀里笑,一会儿是个男孩儿,一会儿又变成了女孩儿,白胖白胖的,好可爱啊!”宝宝弱弱地说。
“宝宝,你不会死的,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死的,你要振作起来!”秦飞扬握着宝宝的手说。
“今儿早上我还对挽月说,应该捎个信儿让我大哥青澈来,我总觉得有他在身边才踏实。可惜,现在也来不及了,就算捎信儿过去,等他赶来的时候,我已经死透气儿了。”宝宝喘了口气说。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外面有丫头来通报,说青羽阁主求见。
“挽月,赶紧去把他领到产房来。”秦飞扬大声说。
“啊?将军,让男子入产房,恐怕于礼不合,老爷和夫人会不会生气?”挽月虽然更担心宝宝的安危,但是她毕竟也不愿意宝宝名节受损,这样以后宝宝在婆家怎么抬得起头?更何况那边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女人盯着少夫人这个宝座呢。
“此时还管什么礼节?宝宝的命要紧。”秦飞扬急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秦家二老在门外,听到这话想要阻止,却又忍住了。他们都听说过这位青羽阁主,他的医术天下第一,如果他肯出手相助,或许秦家的孙子可保,至于宝宝的名节什么的,到时候再考虑吧。
挽月一见青澈,立刻哭了起来:“阁主,您来得正及时,赶紧救救我家小姐的命吧。”
青澈一听,立刻抓起挽月,施展轻功就到了产房内。一屋子的下人们,忽然看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进来,都吓得尖叫起来。
“秦飞扬,让她们都出去,这里留挽月和我带来的正月两个丫头就足够了。”青澈皱着眉头吩咐道,此时秦飞扬早已乱了分寸,看到青澈,不啻于看到了救星,自然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将所有下人打发走后,青澈说了声:“抱歉,我要失礼了!”,随后就掀开了盖在宝宝身下的白布,伸手在宝宝腹部了,秦飞扬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吱一声。
“正月,取两份我的麻药粉,然后再取我的手术刀来,记得要在火上烧烤干净。”青澈冷冷地吩咐道。正月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她在青澈跟前伺候了好些年,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只是那麻药粉千金难寻,主子手里统共也没剩几份,这会儿竟然让她一次取两份出来,唉!人和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上次天一阁阁主路南风中毒,需要锯断他的半条胳膊,主子也只给他用了半份麻药粉,现在这位夏小姐不过是生孩子罢了,竟然给她用两份!真是典型的区别对待哪!
“啊?你要对宝宝用刀?”秦飞扬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是的,她是难产,如果不用刀,恐怕到死也生不下来,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要流光了羊水,最后流光身上的血,母子都会死的。”青澈有些痛惜地说。
“挽月,去把我送给你家主子的新婚贺礼拿来。”青澈吩咐道,虽然他心里着急,但是到了此刻,他作为大夫的冷静头脑开始占了上风。
“啊?拿那个做什么?”挽月迷惑不解道。
“那里面有一颗千年人参,拿它来切下一片,放在你家小姐口中,可以让她不至于力竭。”青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