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涛明显没有白痴到要将所有事情都准确无误的告诉他的同乡,但他背着苏维时回来时,对方的那一身血迹与即使睡着了某罪犯也丝毫会不松手的那柄梵弥迦m25狙击步枪,无疑的让这些明的东华驻外官员浮想联翩甚至有些心惊胆战。
他们在这里代表的是自己的国家,代表了东华对外的态度,那么收留一个杀人犯,而且极有可能是阿拉耶反抗组织的杀人犯——对方既然没有梵弥迦的军服反而穿了一身的阿拉耶服饰,那么他手里的那柄狙击枪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哪怕他救了自己人,而且立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顽强,但这却也让他们在外面不好解释。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绝不是个平民!
“维时,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水果?”蒋文涛关切的开口问道,他毕竟也是个东华人,虽然他自认与苏维时关系特殊,但是作为一个东华人,首先要考虑的必定是以自己的国家为先,蒋文涛很感谢大使馆的人愿意收留苏维时并给他以救治,但他却不敢要求他们更多了。
苏维时倚着墙角,将头侧到影里避开灯光,闭着眼睛懒懒的应了一声。
刚刚结束了一场服刑的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吃过任何水果了,那些水汪汪的小东西确实让他怀念。
“好的,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些过来。”
蒋文涛知道苏维时喜欢吃水果,他有些担心厨房现在被毁的严重不严重,也许能找到几个苹果。
苏维时不理会蒋文涛的离去,自己反而又闭上了眼睛去休息了。
经过了蛋蛋一系列的神治疗与休养,苏维时的神好了不少,后背的伤明显已经被无痛感即无事的罪犯所忽略了。
然而,这一次睡眠所收获并不止这一点。
这次的意外情况毕竟是半路出家,苏维时并没有从出生就拥有这幅壳子,所以前主人的神抹杀和身体条件再适应都是必不可少的。
先前被蛋蛋强迫的压抑住的那个神体明显是个很顽固的主,不过显然难不倒未来高级罪犯的意志力,更何况他此时还有个作弊器隐藏位面夹缝中。
但对方六岁之前的生活确实让人惊叹,那是个连苏维时在观看的时候都忍不住眨了好几次的眼睛以确认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在睡眠进而因陷入梦境而产生幻觉。
当然,前后两种拥有明显落差对比的生活,新抚养人的恶劣态度,还有因为发色与肤色的排挤与奚落无疑都让这个孩子的心理发生巨大的扭曲,成为一个压抑着疯狂与暴力的危险分子。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脆弱,不过是一丁点的磨难,只要他在养父及他养父所在的那个组织对他的严格控制中坚持住,为自己积累逃跑的资本,他不是没有找回他真正家人的希望,哪怕他已经记不得家人的名字。】
苏维时十分肯定,这个世界上能过着那样生活的人家绝不难找,而且对方还记得家族的一点零星的语言。
五六岁已经是能够说话的年纪了。
【而看看那个小家伙都做了些什么,不仅没有计划的趁着战乱杀了他的养父,而且毫无大脑,毫无组织的大规模屠杀了整个村子的那些所谓歧视与侮辱他的人,被人轻松找到后又押送回去也没有任何反抗,整个过程中他除了一时的欣慰与高兴,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获得任何好处,我真的不是在鄙视同行,这样的犯罪者实在让我感到无法理解。】
【我同意你的观点,】蛋蛋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人类的思维总是复杂又混乱,让我无法推测他们这样做的意图与缘由。】
苏维时在内心点头,表示他非常认同这个说法。
【比如说,我一直就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一个菜包子而自杀,继而紧接着就给自己增加了几十年的服刑期。】
苏维时嘴角挂起了笑容,只可惜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森森的,还好蛋蛋对这一情况向来有着很优异的抵抗,【蛋蛋,飞船的修补情况怎么样了?】
蛋蛋保持沉默,苏维时这种极具跳跃的突然问题让它一时无法推断出它给予不同答案后的后果会有怎样的不同,虽然程序要求它不能对船长撒谎,但不代表它不能选择的告之事实而为自己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