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聂溪在太子东找到了苏雪艳,她依旧穿着昨天的那一身白衣,披散着一头银发,静静地坐在一株光秃秃的大树下,垂着头聚会神地看着手中的那只白瓷瓶,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斜斜地打在她的身上,若让廷画师画出来,定是一幅很有意境的墨宝。
“你在此处作何?”聂溪可没有欣赏这美好意境的心情,他大步向苏雪艳走了过去,没好气地问道。
“咦?当今陛下中毒了?还是昨夜又遇刺客了?”苏雪艳看着他一脸怒容,忙将瓷瓶收起,站了起来看着聂溪问道。
“你可知你只身一人在中随意行走是何等危险?”聂溪很生气地瞪着苏雪艳说道。
“呃……这里只是太子*,又不是陛下的后,再说了,我来这里便没有再随意走动过了。”苏雪艳呐呐地说道。
聂溪听苏雪艳说罢,生气地看向一边怒道:“看来在下还是要提醒雪神医一下,请雪神医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苏雪艳一脸不解地看着聂溪说道。
聂溪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不由地微微泛起了些潮红,他扬起头看着苏雪艳头顶上的那光秃秃的树枝丫,有些别扭地说道:“在下之意是指,不管是太子还是陛下,都不适合雪艳姑娘,这里并不是你该呆之所。”
苏雪艳怔怔地看着聂溪听他说完,想了想不由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终于明白聂溪的言外之意了,这人一定是误认为我跑。
聂溪听见苏雪艳的笑声,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忙掉过头去道:“不管你此时如何作想,聂溪先将话说在前面,请雪神医好好揣摩一下。”
“有劳聂护卫挂心了,对于皇族,雪艳毫无半点想法,若你果真关心于我,不如替我将宇文山庄二庄主请来,他才是我心中的如意郎,至于昨夜为何留宿爧冽那里,是因为这个。”苏雪艳说罢,将那只白玉瓷瓶取了出来。
“此为何物?”聂溪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地看着苏雪艳手中的白瓷瓶问道。
“太子*内找到的一个小毒物,或许照你们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蛊虫吧。”苏雪艳打开瓷瓶想亮给聂溪看,见里面的那只小虫子已经舒缓了过来,在瓶中快速地来回爬动着。
“你且先稍微等等,看样子它似乎有些活跃过头了呢。”苏雪艳淡笑着,弯下腰撸起裤脚,露出那只玄铁锁,将瓷瓶挨近锁上的一颗毒银铃,那虫子像是感觉到危险一般,立即又死气沉沉般地趴在瓶中一动不动了。
“这算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吧。”苏雪艳笑着将那只小虫亮给聂溪看。
“你可见过这种毒虫?”苏雪艳见聂溪看了这种虫子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忙将瓷瓶封好,装进了荷包中。
“多年前见过一回,你在太子*的何处寻见它的?”聂溪看着苏雪艳问道。
“太子的床榻上。”苏雪艳说罢,见聂溪微微变了脸色,忙笑着伸出右手在他的脯上拍了拍道:“安心,那小鬼没事,已经服下解药了。”
聂溪垂眼看着拍打自己脯上的那一只手,心中一股莫名的情愫由然而生,他不由地伸手捉住那纤细修长的手,但下一秒,他又忙松开苏雪艳的手将脸转到一边道:“请雪神医自重,此处不比在外面那般随意。”
苏雪艳听她说完,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好好地守护在陛下身畔,前来寻我所谓何事?”
“昨夜一位重臣被暗杀了。”聂溪答道。
“这同我有何相干?”苏雪艳一脸茫然地说道。
“我只是提醒雪艳姑娘万事还是小心为妙,再有,陛下已分别派人护朝中几位大臣的安危……”
“等等,不会连我也要保护一个大臣吧?我当初只是答应魏丞相自暗中救护一个人的,我可没有那义务做额外的连带服务,再说了,就我那三脚猫武功,我都还要寻求保护呢”苏雪艳打断聂溪的话一脸不爽地说道。
“雪艳姑娘像是误解了,我告知于你是想提醒姑娘还是暗中低调行事为好,今后在下恐怕不能时时照顾到雪艳姑娘了。”
“哎?那……你不保护你的皇帝陛下了啊?”苏雪艳看着聂溪说道。
“陛下不是有雪神医麽?”聂溪一脸好笑地看着苏雪艳说道。
“你说我连自己的安危都保不住了,我怎么能保得住他,再说了,他可是众矢之的啊?”苏雪艳闷闷地说道。
“雪神医只需暗中守护便可以了。”聂溪说道。
“那我可以暂居住于东麽?昭阳殿总是让我感觉不爽。”苏雪艳说道。
“这个,若可行,随雪神医喜好。”聂溪闷闷地说道,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渡过此次难关之后,我决计不会让你留在中,就算你想,我也决计不会允许。”
“安心啦你,不会出现你所想的那种事的,话说回来,我还真的想让你帮我寻找一下宇文山庄的二庄主——宇文枫。”苏雪艳又坐回树下,抱着自己的双膝说道。
“寻此人作何?”聂溪看着苏雪艳一脸讶异地问道。
“让他娶我。”苏雪艳一脸干脆地答道。
聂溪听罢,怔了怔,垂眸看着苏雪艳沉声问道:“你与他有媒妁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