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稍作歇息,只听得门外那老宦官轻声道:“禀皇上……”然后便没了下文。
上官毓皱了皱眉,睁开黑亮的双眸慵懒地道:“说……”
“是,魏右相于昭阳正殿有急事觐见。”
上官毓听罢,又皱了皱眉头,那菁贵妃见罢,伸手攀附着他宽大的肩膀,在他的耳旁柔声道:“陛下,臣妾还是先行告退了吧。”
“勿用。”上官毓垂眼轻抚了一下菁贵妃那娇红的脸颊笑了笑,对外面的那宦官道:“请魏相至聚贤堂。”
“是”那宦官应了一声,在门外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爱妃,陪孤沐浴更衣如何?”上官毓一脸宠溺地看着那菁贵妃笑道。
“臣妾遵命。”菁贵妃一脸娇羞地埋首在上官毓结实的膛之上,低声应道。
“哈哈~”上官毓朗声笑了笑,转头向屏风望去,微微眯了眯眼,他对方才那细微的铃声,微微的有些在意。
魏子言和萧恒子二人在聚贤堂上候了许久,方才见上官毓慢悠悠地从雕花隔断后走了出来,来到正堂上坐定,一副威严地看着二人向自己行稽首之礼。
“二相请起,不知二相有何事如此隐秘,于朝上不讲,却择此时于此处奔告于孤?”上官毓一脸从容淡定地看着那二人问道。
魏子言和萧恒子抬眼看向上官毓,面色红润隐隐地透着些许暧昧之色,神色异样地对望了一眼,魏子言拱手道:“不知圣上今日龙体可否安康?”
“甚好。”上官毓答道。
“圣上认为中御医如何?”魏子言继续问道。
“医术虽为甚好,但多出自于世家,鲜有为孤分忧之人,且朝政动荡,不少能人流于外野,据孤所闻,鬼谷毒医、雪域医圣,宁埋没于野间,也不愿为孤所用。此乃孤之遗憾也。”
那魏子言听罢,忙道:“不知圣上可否记得半月前肖将军所奏之事?”
“丞相是指那将携带一名号“雪神医”的女子入之事?”上官毓抬眼看着魏子言说道。
“正是”
“仅一名传闻中的女子,可信?”
“老臣起初不信,数十天细细查之,方觉甚妥,只是此女乖张,不服管束,时常凭己喜好做事,且毫无礼数之言,言谈举止煞是异于常人,仅医术可取之外,并无他处可取。”
上官毓听魏子言说罢,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萧恒子。
那萧恒子见圣上向他这边看来,想起方才苏雪艳跨坐在墙上的举动,忙拱手道:“魏丞相所言皆实,臣愿担保。”
“依二位丞相如此说来,此人是早已到达京城了?”上官毓扬了扬眉看着二人说道。
二人垂首对望了一眼,魏子言答道:“老臣今日欲带雪神医前来面见圣上,却不料神医中途走失,不知去向,老臣四下寻找,恰逢右臣相……”魏子言说到此处便住了嘴。
萧恒子听罢,忙拱手接道:“臣于雍和办事,却不知觉走出雍和,至昭阳后院高墙之上,恰逢一名身穿桃色装女子翻上墙并跨坐于上欢呼,臣煞是讶异,与之言,言谈举止皆怪之,臣细瞧其容颜,发色灰褐,双瞳墨蓝,脚上戴有一镯子,有银铃数枚,约莫拇指大小,玲玲作响。后魏相呼喊而来,此人欲要下墙,一不留神,落进了昭阳的竹林之中。”
上官毓听萧恒子说完,微微垂下了眼帘,如此说来,那方才所听的银铃声,定是这而人口中的雪神医。
他想到此处,神色不由地黑了黑,抬眼看着面前的二人道:“孤已知晓,二位丞相大可放心,若这雪神医果真有魏丞相所说的过人医术,孤定当厚待之。只是不知这雪神医还有何异于常人之处?”
“禀圣上,雪神医发色应为银白,萧相所见乃是其用墨色染发所致,此人不喜与人来往,或许会常于暗中行事,且毫无礼数教养,若触犯圣上,还望圣上……”
“孤自知魏相所指,无大过,孤自会谅解,孤会好生厚待这位“雪神医”,魏相大可放心,二位若无事,大可离去了吧。”
魏子言听上官毓如此一说,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同萧恒子拱手说道:“老成告退。”向后退了三步,行了个稽首之礼,拱手弯腰低眉颔首,慢慢地倒退出了聚贤。
上官毓见二人退出,无力地靠坐在龙榻上看向屋顶,过了一会儿方才轻吁了口气唤道:“聂溪。”
聂溪应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击动双手应道:“不知身上有何吩咐?”
“你持此令牌,将禁卫军调来此处,严密守护此,不容任何人进出。以护菁贵妃安危之名义,务必要将这位雪神医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