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分——孽缘。
“你来办什么事?”
话就这么不假思索地问出口了,七弦没留意自己竟关心起他的动向来。百里明月当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并不急着回答,拉开木箱底层取出纸笔,写了一长串办魂该准备的定礼物事递给她。
“我的事先不忙,把你这桩麻烦解决完再说,下葬的时辰定在亥正。”
照着清单将定礼下了之后,双方还要互送过门帖,该做哪些事由百里明月告诉七弦,再由七弦转达给村民,扎草人、糊纸轿,都是些不费功夫的活,没大半天便准备停当。傍晚时起轿送草人,到墓坑前以草人代尸拜天地,把定礼和贡品一发烧了,待吉时一到,便将两副棺材下坑合葬。
礼成时已至半夜,众人陆续回村,七弦靠在树上,眼皮沉重,本想再去那村里借宿,无奈百里明月舌粲莲花,诓说坟头怨气未消,非要把她留下来“作法事”。
“累了?”百里明月见她靠着树摇摇欲坠,忙走上前扶住。
“还能撑得住。”
她推开他,径自往山下走去,就是要露宿,也不能睡在坟地里,这一路上的晨昏颠倒早让她疲倦至极,再这么连着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就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