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边的日出,跳出云层,在那边蔼蔼的白雾中冉冉地升起时,杨莲亭已经一觉醒来,开始准备一天的忙碌。
所谓总管,说得冠冕堂皇些,那就是黑木崖的小财神,总管黑木崖上上下下一切事物,小到油盐酱醋茶、大到教主衣食住行一切安排,事无巨细均由他杨莲亭掌管,听起来甚是威风,但据他所知,上一任总管就是被前任教主任我行,一个不高兴,然后吸星大法处理没了。
据说私下里,不少人就在他上任那日开盘下注,他能活几日,不过人人都赌输了,东方教主如花似玉的老婆们都去了,他杨莲亭却还活着,除了骨头断了几次……
杨莲亭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装,心里把今天要做的事情过一遍,心里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又重新的想了想,布置下去。
“总管对教主的事真是上心!”
侍女帮杨莲亭系上腰带,恭维,自从东方教主突然一夕之间就让几位夫人魂断黑木崖后,女孩子们对东方教主的梦想就纷纷好似打碎的瓦砾,再也寻不着了。
杨莲亭淡笑,他不过不想死得太早罢了,多少以前不屑一顾的事情,都做了,这会子死了,怎么看都觉得得不偿失。
“前日青儿听闻总管命人向南边采购上等彩线无数,无论质地、色泽均要上上乘的,不知道是不是黑木崖上又要有喜事了?”例如教主突然又想纳妾了?或者迎娶教主夫人?
“这个……莲亭不敢妄加猜测,不过是教主说要,莲亭依命而行。”杨莲亭笑,他总不能说教主最近爱上了绣壮丽河山吧。
“呵呵呵……”忽床边几个年少的侍女在笑。
杨莲亭不解,扭过头去看,只见侍女们手上拿着一个绣得致的荷包在互相传看,脸瞬间就有些红。
“总管……这是什么?”一个拿着那荷包在杨莲亭眼前晃。
“总管没出过黑木崖……来时也没见过……”一个女子慧眼一骨碌,暗示明显。
“总管,这是谁送的?”另一个眼睛在四周转悠,低语:“绣得可是鸳鸯……”
“可是我们这一层的人?”……
姑娘们七嘴八舌,问得杨莲亭脸色微微发青。
“胡说什么!捡来的!”杨莲亭扭过头,好似不关心一般,脑中却冒出那抹羞答答交给他就转身跑开的身影——
那女孩他认识,只是,在那抹跑走的影子之后,杨莲亭皱眉,他想起的却是教主那夜的样子……看得见、得着、就是、就是得不到!
“总管?”
“杨总管?”
“那是那层的姐妹的啊?”
一个群侍女正等着杨莲亭不打自招,不想却看见越发内敛的杨总管一个人突然就怔怔出神起来,两道剑眉隆起似是为情所困一般,堆在眉间都是情愁,不禁一个个好笑地打趣起来。
“谁会喜欢我?你们啊,就会拿我取笑!”喜欢又能如何,他杨莲亭不过是个仰赖东方不败存在的“江湖废物”。
杨莲亭说笑着从侍女们之后的桌上,抱起那一摞昨晚刚审过的账册就走,本不接这帮姐妹的话茬。
“生气了?”
“不好意思了?”
身后的女孩子们还在嘀咕,听得杨莲亭想叹气,打算取回荷包闲时去还给那个女孩,但他如何是这群侍女们的对手,只能智取。
“你们啊,别闹了,快把这荷包还给杨总管,等杨总管成亲时,请你们喝喜酒。”年长的侍女一把从姑娘们的手里拿回荷包,说:“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姐我帮你拿回的荷包,让你的小媳妇敬我们多几杯啊!”
“姐姐也跟着哄弄莲亭。这里谁能看得上我?没武功又没本事的。”媳妇在哪里,也不会在黑木崖。
“总管是眼睛太高了,崖上偷偷喜欢总管的姑娘,总管把眼儿放低一点儿,就能看见了。”说话的人把到手的荷包塞到杨莲亭手中,笑语。
“如姐姐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