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嫔缓缓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跪在地上的秋蝉。但她很快就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然后给富察皇后请安:“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说完之后,长春宫中的宫|女才纷纷给惠兰请安。
富察皇后看了蕙兰片刻,然后才道:“免礼,妹妹起来吧。”富察皇后话音落下后,令嫔和宫中的宫|女都站了起来,只有秋蝉还在地上跪着。
“令妹妹坐吧。”富察皇后指了指面前的一个椅子。
令嫔走到富察皇后指的那个椅子边上,并不急着坐下,等她身后的宫|女上前服侍她脱了披风,她才坐下。
富察皇后微笑的看着蕙兰,在心中感叹:「单论举止,这个蕙兰如今的样子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包衣出身。瞧她一举一动,很自然的流露出三分风韵。」富察皇后带着几分无奈的情绪叹息蕙兰的得天独后,她却不知道高氏在临终前曾经好生调|教了一番蕙兰,她的这个老对手就算死了仍然在和她斗。
蕙兰见富察皇后的目光似乎若隐若现的带着那么一丝审视,心中一凛,便状似不经意道:“恕奴婢僭越,主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疲累?”
富察皇后愣了一下,直接问道:“你称呼本宫什么?”
蕙兰也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思考了一会一样,才站了起来,朝着富察皇后行礼,嘴中请罪道:“奴婢一时忘了,请皇后娘娘赎罪。奴婢心里总觉得奴婢还在皇后娘娘身边似的。在奴婢心中,一直都觉得娘娘还是奴婢的主子。”
蕙兰说话时的语气有些急促,仿佛被误会的人极力表白自己一般。错把富察皇后称呼为主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蕙兰这样的语气则让她显得很是真心,仿若她心中还把皇后当成主子一般服侍一样。
富察皇后的眼神柔和起来,道:“妹妹起来吧,这不过是个小事,无需请罪。妹妹坐下吧,在本宫这,不必这样拘着。”富察皇后见蕙兰还站着,温和的说道:“妹妹坐啊!”
听到富察皇后这么说,蕙兰才又坐下。
等蕙兰坐定,富察皇后才又说道:“不过妹妹以后还是要注意些的好。后宫之中大家都是姐妹,如今本宫是你的姐姐,不再是你的主子。一时不习惯叫错了也没什么,但总要慢慢习惯起来。”富察皇后叮嘱蕙兰,语气仍旧是很是温和的语气。
蕙兰微微低垂着头,似乎因为富察皇后的话显得有些拘谨。
片刻以后,蕙兰仿佛差开话题一样问道:“秋蝉姐姐怎么一直跪着?”
富察皇后漫不经心道:“不用管她,没的惹的我生气。”然后又道:“刚不是和你说了吗?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叫秋蝉‘秋蝉’就好。”
“谢皇后娘娘提点,奴婢记得了。”蕙兰朝着富察皇后讨好笑了笑:“奴婢有时还是觉得自己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时候。”
蕙兰续道:“秋蝉姐姐在皇后娘娘身边也伺候了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一时疏忽臣妾就托大替秋蝉姐、给秋蝉求个情。”她虽然口口声声替秋蝉求情,却说些‘疏忽’之类的棉里藏针的话。
富察皇后看向秋蝉,道:“还不多谢令嫔娘娘替你求情!”她的语气中仍然带着对秋蝉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