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听了,疑惑地看了碧荷一眼。碧荷也不知所以,问:“王五,你什么意思?”
王五全看看屋里头,出了碧荷跟翠鸟在一旁打扇子,就剩皇后跟小阿哥,这才小声说:“奴才听说,西边儿,贵主儿,明天就出月子了。”
“废话,小阿哥满月,她当然出月子!这还用听说!”翠鸟忍不住啐了王五全一口。
王五全也不恼,接着说:“奴才还听说,年大将军已经给养心殿上了折子,听说,是跟小阿哥有关的!好像,万岁爷说,这小阿哥满月,要到永寿去,所以,……”
他这么一说,碧荷跟翠鸟都不吭声了,只顾盯着手里的扇子,一边一个,给衲敏和九阿哥扇风。
衲敏低头逗了小宝一会儿,冷笑,说:“不管怎样,跟我一天,我就要好好照顾他一天。以后,再说以后吧!这些事,只听听就行了,别往外传,好似咱们景仁容不下个小孩儿似的。说到底,亲娘始终是亲娘,西边儿,疼他,是最好的,你们,都该为小阿哥高兴才是。明白吗?”
三人听了,齐声答应,却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思。
第二天,衲敏带着三个公主、一个阿哥领着嫔妃们去给乌雅氏太后请安,没接到将小阿哥换地方抚养的信儿,却接到了太后要移的懿旨。
也不知道是事先商量好的还是凑巧,衲敏领着嫔妃们刚到永和没一会儿,雍正就下朝来了,身后还跟着刚出月子的年贵妃。
衲敏借着请安的空当,悄悄打量了一下年贵妃,果然美艳动人,恢复的可真快。再看众嫔妃反应,齐妃忍不住翻白眼,熹妃和裕嫔暗自揉手绢,宋贵人和几个小答应则是不敢有所反应,又忍不住看。一时间,除了衲敏,这些后妃们可都是酸酸的,甜甜的,各自有各自的滋味。
乌雅氏太后免了雍正的礼,叫他在左手旁坐了,看了一眼年妃,和气地问:“怎么年妃跟皇上一块儿来了,刚才皇后领着嫔妃们来,没看见你,哀家还以为皇后怜惜你身子弱,叫人免了你今日的请安,过两天再来呢!”
衲敏听了,一个劲儿在心里说:不给太后当枪使,不给太后当枪使!
年贵妃听太后问,急忙躬身作答:“回太后话,臣妾身子已经大安了。主子娘娘也说过叫臣妾多养着,可臣妾想,给太后请安,是礼数,不能因为主子们疼爱就恃宠而骄,所以,就来了。还请太后不要责怪主子娘娘才是!”
她一口一个主子娘娘,叫的比太后还亲热。衲敏则听的一阵头皮麻,又给自己说教:不给年妃当枪使,不给年妃当枪使!一面埋怨:你们这俩婆媳斗法,都拿我说事儿干啥,我又没碍着你们!
乌雅氏太后跟年妃说了半天,除了齐妃偶尔跟着笑两声,其他人竟是鸦雀无声,就连雍正,也是抱着小儿子跟三个女儿们说话,不作理会。他这副态度,乌雅氏太后早就习惯了,年妃确实少见,感觉再说下去,没有皇帝在一旁留心,也没什么意思,就转了话头:“看到九阿哥白白胖胖,可可爱爱,臣妾心里,也就放心了!往后,还要多亏主子娘娘,这孩子,就拜托给您了!”说着,就要朝衲敏施礼。
衲敏听她这么说,登时没明白过来,坐着受了她一礼,等她自己直起身来,才愣愣地说:“哪里,都是本的孩子,自然是一样看待的!”心想,咋跟昨天晚上王五全说的,不一样啊?
雍正冷眼看贵妃向皇后施礼,皇后错愕的样子,心下一沉,将小阿哥交给妈,对乌雅氏太后说:“皇额娘,今天是九阿哥的满月,儿子想,不如,……”
“今天是个好日子,哀家,也有件事要跟皇上说呢!”乌雅氏太后截断雍正的话,笑着递给他一块糕点,“刚出的枣花糕,皇后来时候带来的,我尝着还不错,皇上也尝尝?”
雍正接过来,看了皇后一眼,咬了一口。衲敏低头数自己的手指头,只听乌雅氏太后说:“当初,先帝去世的时候,哀家悲痛过度,只想着,呆在这永和里,一点一滴地回忆过去,想着你们小时候,想着先帝,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再梦见先帝!”说着,乌雅氏太后的泪,就淌了下来。
雍正也跟着抹泪。一众嫔妃也跟着抽泣。衲敏没办法,只好助二人悲痛。拿着帕子,朝眼角沾沾,斜眼看那年妃,眼圈居然已经红了,那两汪水,居然莹莹欲滴了!心中感慨,到底是年贵妃啊!
乌雅氏太后自己掉了泪,看众人也都跟着伤悲,急忙转换脸色,破涕为笑说:“可能是这新添了孙子,又来了孙女们,哀家也渐渐平复了好些。其实,想先帝,在哪儿都一样。要说起来,先帝就算要托梦,也是先去两太后常住的慈宁,再去养心殿嘱咐皇上才是。哀家呆在这慈宁,是个什么道理!所以呀,哀家就想跟皇上说,把慈宁收拾收拾,叫钦天监看看,哪天合适,哀家,到慈宁去等候先帝入梦,岂不更好?皇上,你看呢?”
太后住到慈宁,名正言顺,雍正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急忙收了悲色,赔笑道:“皇额娘想念先帝,焉知儿子就想念皇父。当初,儿子也是怕皇额娘悲伤过度,贸然移,恐对凤体不利。如今,既然皇额娘这么想,儿子这就叫钦天监的人看看,慈宁倒是一直都好好收拾着,再叫内务府好好管管就是。您看,还有什么要留意的,都跟皇后说了,只叫她领着人办就是了!”
乌雅氏太后埋怨:“什么叫她办就是了,你也不瞧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