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兴起,用力将沈芳的头连同上身一同抱起,他想让妻子亲眼看到自己是如何强硬地冲杀,但是,就在抱起沈芳的那一刻,他突然就看到了沈芳后脖颈处的那块红印,就像急速行驶的汽车,猛然看到了红灯一样,彭长宜突然刹住了车,然而,刹车也是有过程的,毕竟还有惯性,彭长宜最后是凭着惯性结束了这次过程……
沈芳也感到了丈夫今晚的激情和勇猛,这种激情在他们夫妻间已经很少很少了,就在被丈夫抱起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们紧密结合的部位,也是一种身心荡漾,眼看着自己就要飞上巅峰,突然丈夫就不动了,她立刻就像失去控制的风筝一样,那种相互之间的撕扯一旦没有了,也就没有了和意思,她感到了他的异样,吃惊地睁开眼睛,她就看到丈夫的一双眼睛有些扭曲地紧闭在一起,随后,心有不甘地瘫躺在了床上。
彭长宜完成后,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沈芳,发现沈芳正在失望地看着他。
他想对妻子笑一下,表示一下歉意,但是又觉得自己很虚伪,什么也没说,从妻子的身上翻身下来,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沈芳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然后她披上睡衣下了床,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专用的小盆,就出去了……
这时他们夫妻完事后,沈芳的规定动作,彭长宜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开始的时候,他很讨厌沈芳事后立刻就洗的毛病,为这事两口子还拌过嘴,彭长宜说如果以后嫌我脏,我就带套吧,沈芳说我不是嫌你脏,是不洗别扭睡不着觉,总之,每次看到她从床下拉出小盆的时候,彭长宜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们是夫妻,是共同生育过孩子的夫妻,彭长宜也就把沈芳这个习惯归结于洁癖,这样,他对她这个动作也就视而不见了,大多数的时候,沈芳洗完后重新回到床上时,彭长宜基本就睡着了。
但是这次彭长宜没有睡着,等妻子再次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彭长宜静静地说道:“今天晚上接待的是哪儿的客人?”
沈芳已经恢复了常态,想起刚才丈夫没让他尽兴,就没好气地说道:“干嘛?查户口呀?”
彭长宜说道:“不是,我随便问问。”
沈芳歪过头看着他,说道:“好像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怎么突然有随便问问的冲动了?”
彭长宜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说道:“你们单位都哪位领导参加了?”
沈芳说道:“局长、城区一个供电所的所长、我,没有了,怎么了?”
彭长宜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沈芳说:“上面来的领导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下属,所以没要那些杂人陪,最后我和局长就陪的时间长了点。”
彭长宜知道,城区那个供电所的所长,纯粹就是买单的,局长不必说,沈芳有可能会被领导以陪那个女同志的名义叫去的,这种安排似乎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但是彭长宜就是心里别扭。他还想说什么,就听沈芳说道:
“别说话了,睡觉吧,累死了。”说着,沈芳便背朝里趟了过去。
彭长宜歪头,再次看了一眼沈芳的后脖颈,说道:“你身上什么时候长了胎记了?”
沈芳说:“我身上什么时候有过胎记?你是不是不累呀,我可是累了,我要睡了,没工夫陪你……”说道这里,沈芳突然住了嘴,扭过身说道:“我哪儿长胎记了?”
彭长宜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她脖颈的侧面。
沈芳一骨碌就爬起来,下床,打开房间的大灯,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撩开头发,扭过身,果然,看到了自己白白的肌肤上有块类似胎记一样的东西,她的脸立刻红了,转头看向了彭长宜。
彭长宜闭着眼睛,侧过身,头冲里,装作睡了。
沈芳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说道:“可能是刚才洗澡时搓的吧?”
她关上了房间的大灯,小心翼翼地上了床,轻轻地躺在丈夫身边,看着丈夫紧闭着双眼,半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彭长宜惦记着江帆,早早就起来了,他由于没有把车开回来,早晨领着女儿走出家门,打了车送女儿到学校后,就直奔宾馆而去,正好赶上江帆出来。
彭长宜赶紧走过去,帮江帆拎着旅行包,说道:“您吃早饭了吗?”
江帆看着彭长宜眼里的血丝,说道:“吃了。对了长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一直占线,后来太晚了,就没有打。”
彭长宜笑着说:“娜娜做了一个梦,吓醒了,就给我打了电话。”
“哦,弟妹呢?她也没在家吗?”江帆关切地问道。
彭长宜说:“他们单位有客饭,耽搁了,我回去的时候,她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