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去计较她的无理和放肆,就笑了一下,说道:
“羿楠,你在三源生活多长时间了?”
“二十九年快三十年了。”
“哦,本地人?”
“是的。”
“工作多长时间了?”
“大学毕业后就回三源了。”
“回来就在报社干吗?”
“是啊,我回来的时候报社刚组建,所以我算是报社的元老了。”羿楠有些骄傲地说道。
“嗯,那你知道这个水库的情况吗?”彭长宜进一步问道。
“我知道这个水库,但是这个水库详细情况不知道,不过我姑父可能会知道。”
“你姑父是谁?”彭长宜回头看着她。
“我姑父原来是水利局的工程师,现在退休了。”
“哦,他在哪儿住?”彭长宜来了兴趣。
“就在县城,有的时候他也到这里来钓鱼。”
“是吗?那你给他打个电话,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了解一下这个水库的情况。”
“没必要这么急吧?”羿楠看着他说道。
“有必要。”彭长宜坚定地说道。
羿楠听他这么说,就掏出电话,看了看,说道:“这里没有信号。”
“哦?”彭长宜也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没有信号,他皱了一下眉,说道:“不能没有信号啊?”
“完全能,三源许多地方都没有信号,或者信号太弱,移动信号还没有实现全覆盖。”
“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能知道许多县长不知道的东西,因为我是记者,而且,我也好打听。”羿楠很得意。
“好打听固然是记者良好职业素养的体现,但有些时候还需注意,该打听的打听,不该打听的不要瞎打听。”
羿楠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承认,我有自己的野心,也承认,我的眼睛始终盯着矿山,上次你不是说什么
事都需要证据吗?所以,我才有了孙老板的这封信。”
“羿楠,听我话,有的时候,你即便再会录音,也无济于事,你懂我的意思吗?”彭长宜说完,回头盯着她。
羿楠当然懂彭长宜的意思了,尽管他什么话都没有直说,但是她感觉彭长宜完全是善意的,他在善意提醒自
己,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她说道:“我懂您的意思,放心,我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走吧,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有事也接不到电话。”说着,就带头走下了那块巨石,然后向羿楠伸出手,说
道:“把手给我。”
羿楠忽然倔强地说:“不用扶,我自己能下。”
说着,就去脱鞋。
彭长宜笑了,说道:“行了,你拖鞋也不顶用,扎着脚,再说了,穿着鞋,总比光着脚的强。”
羿楠看着彭长宜,忽然有了那么一刻的愣神,今天他感到这个男人说得的话都似乎暗示着某种哲理,她就说
:“你像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