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不由得有些神伤,他闭上了眼睛,门被推开了,小许叫了一声:“市长……”
江帆睁开了眼,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神情和蔼的人微笑着走了进来,背后跟着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拎着一
袋水果,放下水果后,那个人就出去了。
江帆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看清了,这个人是党校的袁副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见过他,江帆赶忙直起上身,有
些激动地说道:“袁校长,您……您怎么来了?”
袁副校长快步走到他的近前,一手摁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一手就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温和地说道:
“你就是江帆,这次我可是见到真人了。”
小许就给袁副校长递过来一把软椅,给他倒了一杯白水,然后就出去了。
江帆笑笑,说道:“您这么忙,还来看我,真让学生太感动了!”
袁副校长笑了,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今天上午不忙,我还生你的气呢,心说这个江帆是何许人也,怎么
还不来见我,后来一问,才知道你病了,所以我就等不及,跑医院来看你了。”
江帆笑着说:“我听班长说了,谢谢您。”
袁副校长没有跟他谈论文的事,而是望着江帆憔悴和消瘦的面容,说道:“家里遭灾很严重吗?”
江帆点点头,说:“是啊,全市有一半以上的村子不同程度进了水,有一半的耕地不同程度遭灾,其中,全
部绝收的要在一万亩往上,除此之外,那些养殖户全部遭殃了。有一个休闲垂钓园,头天刚刚进了两万斤商品鱼
,不想第二天就被大水冲走了,几乎没有剩下多少,十多万元打了水漂,还有那些养猪和养鸡的专业户,也都是
这种情况。”
“这么严重?”袁副校长皱着眉头问道。
江帆用手掩住嘴,轻轻地咳了两声,说道:“是啊,因为境内有一条万马河,而是西北地势历史以来就是低
洼地区,这么大的雨,一时排不出去,就形成内涝了。”
“现在水下去了吗?”袁副校长关切地问道。
江帆说:“我早晨打电话问过,已经下去好多了,地势高的地方已经露出地皮了。”
“哦。有人员伤亡吗?”
“没有,只是牲畜的伤亡,亢州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膏腴之地,老百姓比较富裕,生活水平比较高,房屋建
设的都很坚固,尽管那么大的降雨量,农村没有倒塌一间房子,只有一些围墙倒塌。”
“学校呢?”
“还好,正好是暑假。个别校舍有漏雨现象。”
袁副校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人员伤亡就好。准备补种什么作物?”
“有的说种油菜,有的说种秋玉米,尽量补呗,能种什么就种什么。”江帆有些气喘。
袁副校长觉得江帆很虚弱,就说:“江帆同学,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好好探讨一下发展县域经济的
问题,好不好?”
“太好了,能有机会聆听校长教诲,江帆有幸。”
“哈哈,不是聆听我的教诲,而是我要聆听你的经验,是向你学习。”袁副校长很谦虚。
江帆赶忙欠身,说道:“校长您言重了,我那篇论文都是平时自己在工作中的一些思考,站位低,都是眼前
的那点事,真正具有指导意义的还得说是您的文章和见地,您是学者型的领导,具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水平,
您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他说完,又轻轻地咳了两声。
袁副校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些问题,等你好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探讨,祝你早日康
复,我可是盼着你出院啊。”
“校长,我出院后就去找您。”
“好的,那咱们就再见。”说着,跟江帆握手再见。
江帆送走了校长,他就没了困意,仔细回忆着自己那篇论文的内容,琢磨着下次和袁副校长相见的话题……
再说,此时的彭长宜也赶到了翟炳德的办公室,翟炳德换了新秘书,他原来的那个秘书到基层县去任职去了。这个秘书在问清了彭长宜是谁后,就直接把他领进了远离翟炳德办公室的一间小书房里,这里,翟炳德正在练
书法,见彭长宜进来,连头都没抬,就说:“来了,多长时间到的?”
彭长宜笑笑,说道:“扣除上高速路和下高速路打卡交钱的时间、等红绿灯的时间,再扣除进门登记耽误的
时间,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到赶到,去伪存真,实际上我只用了59分钟的时间,应该不算迟到。”
翟炳德就抬头看了一眼彭长宜,见彭长宜态度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心里就有些好笑,但是他忍住
了,说道:“如果都扣除的话,你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用,我打完电话你就即刻就出现在我面前了,是不是?”
“理论上讲是这样。”
“狡辩!”
“不敢。”彭长宜郑重其事地低下头,故意做出知错的样子。
翟炳德放下了笔,到旁边的洗脸盆洗了洗手,说道:“走,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翟炳德脸上明显的严肃了起来,他坐在宽大的班台后面,看着彭长宜说道:“知道为什么把
你叫来吗?”
“首长之意,不敢随便揣摩。”
翟炳德心想嘴还停硬,从桌上拿出那份晚报,“啪”地往桌上一摔,说道:“那几具尸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