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允才又问了一句:“你师傅是姓石吗?”
彭长宜唯恐这个二李怠慢了他,就抢先答道:“是,他们的师傅是姓石。”
老人有些不满地看了彭长宜一眼,说道:“没让你回答!”
彭长宜一听,赶紧捂住嘴,夸张地低下头。
老人又和颜悦色地问道:“二李师傅,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不是告诉你了吗?”二李依然没有抬头,继续扒拉着地上的铁件。把需要修补加工的挑出来,放在一边
,因为少了一个人的配合,他只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彭长宜抬起头,偷眼看了一下郄允才,发现郄允才并没有生气,依然和颜悦色地说道:“石师傅是多大年岁
去世的?”
“七十二。”
彭长宜发现,郄允才眼睛里露出失望的神态,但是想了想后依然说道:“你多大开始跟师傅学艺?”
二李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这才看清跟自己说话的是个老人,脸上就有了一些表情,说道
:“十五岁。”
“十五,六十二……”郄允才低头沉思了一下,没有说话。
彭长宜感到,郄允才要找的人可能跟铁匠有关,他就看着郄允才。这时也好郄允才看了彭长宜,自言自语地
说道:“对不上。”说着就要站起来。
彭长宜赶紧起身,就要去搀扶老人,这时二李说道:“我师傅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中途回老家了,我师兄知
道的多。”
“呵呵,谢谢你。”郄允才愣了一下,在彭长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彭长宜说道:“李师傅,咱们三源姓石的打铁师傅,年岁大的是谁?”
二李也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年岁大的几乎都没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辈儿的了。”
郄允才说:“我早年认识一个石铁匠,不过牺牲了,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他的后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二李听了,挠着脑袋说:“这个,要不您等我师兄吧,因为我不是三源本地人,说是跟师傅学艺,其实我是
跟师兄学的,因为那个时候,师傅身体不好,他就教不了我了,后来我又中途回老家娶媳妇,回去了好多年,师
傅去世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等我再回来,师傅已经没有了,师兄腿脚不好,我后来就把老婆和孩子都带来了,
就在三源落了户。您要是想找姓石的铁匠,就等我师兄吧。”
一见二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郄允才很领情地说道:“好,我们先去别处转转,等您师兄回来再说。”
彭长宜问:“李师傅,你能给我们推荐一下姓石的铁匠吗?”
二李说:“我是外地人,回来的年头不长,还是等我师兄吧,他是这一带有名的铁匠,而是是师傅最待见的
徒弟。”
彭长宜还想问什么,被郄允才制止住了,他跟二李说道:“好的,等你师兄回来再说吧。”
刚走出铁匠铺,彭长宜的电话响了。是邬友福。
邬友福说:“长宜,郄老跟着你吗?”
彭长宜赶紧说道:“是的。我们刚吃完驴肉烧饼,正准备回去。”
“长宜,你怎么真带他去了,要有个好歹的咱们可是担当不起啊!”邬友福口气里有了责备和不高兴。
彭长宜说:“嗯,知道,我们马上回去。”
放下电话,彭长宜冲着郄允才咧嘴笑了一下,说道:“我挨批评了。”
郄允才说:“是小邬?”
彭长宜点点头,说:“是,他不放心您。”
“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三源的人民,都没有让小日本和国民党害了我,现在就更不会有人要害我了!”郄
允才有些激动。
彭长宜心说,邬友福才不担心有人会害你了,但是他担心有人接近你,更担心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想
到这里,他说道:“那当然。咱们走吧?”
郄允才还想说什么,见已经走到了驴肉烧饼摊前,他就说道:“咱们买着几个回去,给他们尝尝。”
老顾听了后,就紧走几步,来到卖烧饼的摊位前,说道:“再来十个,带走。”
驴肉老板点点头,拿出十个烧饼,用刀逐一剖开,又从冒着冒的热锅里捞出金黄黄的打着颤的驴肉,放在案
板上剁碎,还不时地放进香菜和青椒,一同剁碎。他抬头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彭长宜,小声问老顾,说道:“老
师傅,那个年轻一点的怎么跟咱们的彭县长长得一样?”
老顾也故意回头打量着彭长宜,认真地说道:“嗯,你别说,还真有点像。你见过彭县长?”
“没见过真人,偶尔在电视上见过,彭县长比他岁数大。”
“呵呵。”老顾笑了。
老板又试探着说:“您在哪里发财?”
老顾说:“我是打工的。”
“给他打工吗?”
“当然,你没看见我开车他坐车哪?”
“嗨,我天天招待好几十人,哪有功夫盯着客人看,忙都忙不过来,你们刚才从对面铁匠铺出来的时候,我
才认真看了你们一眼。”
说着,就把十个烧饼分装成两个食品袋里,递给了老顾,老顾把早已准备好的钱给了他。
彭长宜他们刚上了车,正要往回开,哪知郄允才忽然心血来潮地说道:“我不想回去了。”
彭长宜一听就笑了,说道:“那您想干嘛?”
郄允才说:“你们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