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迅速跳下车后就朝大巴车跑去,林岩下了车,冲她喊道:“你的行李箱。”
丁一听到后又跑了回来,林岩早就从后备箱里给她拎出箱子,嘱咐道:“别慌,我不走这个车就走不了,再
说,他们巴不得都拉一个乘客呢。”
丁一跟林岩说了一声“谢谢”后,拎起自己的箱子,就向大巴车跑去,林岩看着她上了车,才给大巴车腾出
了道,驶离了公交车车站。
看着大巴车走远,林岩掏出了手机,他给江帆打了一个电话,江帆接通后,林岩说:“市长,晚上您有约吗?”
江帆笑了,说道:“干嘛,你想约我呀?”
林岩这段时间隔三岔五的就请江帆,不是去吃特色小吃,就是洗温泉,江帆明明知道林岩的用意,也不拒绝
,因为他的确需要放松。
林岩说:“是啊,您有时间吗?”
“今晚不行,我去王书记家,去吃他的私家菜,要不你也来。”江帆的口气显得很轻松。
“这个……市长,我当然想去,不过……”林岩的确有顾虑,尽管林岩也很尊重王家栋,也多次跟他在一起
吃饭,而且逢年过节的也到他家拜访,但毕竟还没熟到去他家吃他亲手做饭的地步,何况,王家栋的威望在哪儿
摆着呢,林岩应该算小字辈,他比不得彭长宜,想了想又说:“要不,改天再去王书记家,我今天请您和王书记
去吃海鲜吧?”
江帆没有说话,这时,却传来了王家栋的声音,“怎么着小林岩,请不动你呀?是我家门槛高还是你不肯屈
尊?”
林岩一听,赶紧说道:“王书记、王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几斤几两还瞒得过您呀?我……我这不是不
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该跟他学着点,他恨不得天天都好意思呢!”
林岩赶忙说道:“早就风闻王书记的厨艺盖世,我今生如果能有一次机会尝到王书记的手艺,就是死都不冤
了,我这就去。”
“这还差不多,来吧。”王家栋说着,就把电话给了江帆。
江帆说道:“小林,你在哪儿?”
“我在长途汽车站。”
“你去哪儿干嘛?”江帆问道。
“哦,市长,我送小丁来了,走到国道他们单位门口,就看见她出来打车,她父亲突然有病住进医院,她回
家了。”
江帆愣了一下,没有多问,因为王家栋就在旁边,他说道:“知道了,一会见吧。”
林岩挂了电话,就买了两瓶王家栋最喜欢喝的高度茅台和两条中华烟,尽管他知道王家栋家里不会少了这些
,但是今天作为王家的座上客,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是断不能空着手去的,长幼尊卑还是要讲究的。
林岩有所不知,关心江帆的可不止他一个人,王家栋这段也时刻密切关注着江帆,只是有些事他不便于说三
道四,但有时一两句话就能给江帆增添信心和宽慰。
就在刚才下班的时候,王家栋大摇大摆地推门进来,正好张怀在这里,张怀稀有看到王家栋下楼来坐,猜测
他肯定有事,就赶忙站起,跟王家栋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
江帆给王家栋倒了一杯水,说道:“您老准备下班了吗?”
王家栋笑着说:“是啊,我请你来了,你嫂子买了点猪里脊肉,说让我晚上做水煮肉片,我说咱老俩吃那干
嘛,孩子们又不回来吃,她说冻起来的话就不好吃了,可以叫江市长来家里吃吗?我说,其实你是想请江市长来
家里吃饭,可你却给我下了个套让我钻,你嫂子说,怎么,你有意见吗?我说不敢不敢,我没有意见,只有无条
件服从,即便是套我也得钻。”
王家栋尽管没有公开和江帆谈论过他没能上位这个问题,但许多话里话外都围绕着这个主题开导江帆,这让
江帆很感动,同僚中,只要有一个这样真心关照你的人,就是非常幸运的了,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同僚中彼此互
相倾轧,鲜有这样真心对待你的人,这也正是王家栋的老道和大气之处。
他漫不经心的点拨,常常使江帆顿开茅塞,这一点,江帆由衷佩服王家栋。虽然自己没有失去什么,但没能
上位本身就是失去了一次机会,许多以为他能当上书记的人,都撇开他,去巴结韩冰去了,这一点江帆倒不计较
,毕竟他不是刚出道的时候了,但心里多少都会有一点不平衡。所幸的是王家栋不但没有小看自己,反而亲自
到自己办公室里来,请自己去他家吃饭,这一点不是常人能遇到的。
江帆听了王家栋的话后说道:“哎,王书记啊,我真是幸运,何德何能啊,让嫂子还想着我。”
王家栋哈哈大笑,说道:“我看你最近患得患失比较严重,你该清楚,在咱们国家目前这种体制下,一个官
员的升迁往往不光是个人能力的因素,有的时候是取决于你上级主要领导人的能力、魅力和道德等因素,和你本
人关系不太大。”
江帆一听,诧异地看着他,想了想后兀自笑了一下,尽管他知道这是王家栋在安慰自己,但也的确是事实。
王家栋继续说:“所以,不要自责,不要悲观,你一悲观了,世界都灰暗了,即使有色彩也看不到了,悲观
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因为它永远都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