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还不睡觉?明天还得干活了?”累了一天,他现在就想赶紧躺下睡大觉。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媳妇你儿子都让人欺负了,你还有心思惦记着睡。”想到老丁家的偏心眼,赵来娣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委屈。
“谁欺负你们了?”听了这话,丁满贵的瞌睡也没了,瞪圆了脸,他咋不知道?
“还能是谁?”赵来娣跟着坐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丁满贵的胳膊,不解气地说,“还不是你妈跟丁金宝。”
她妈跟金宝?丁满贵是一头雾水,晚上吃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难道趁他洗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你看看,为了这个家,咱们夫妻俩一天天的累死累活的,结果呢?谁念着咱俩的好?你那两个姐妹没把咱金东金南放在心上,妈更是满心眼就只有丁金宝,搞得咱金东丁金南就不是她孙子似的。”
“我知道金宝没爹没妈是可怜,可我对他摸良心说不差,挣钱供着他吃喝,哪亏待他了?现在咱金南就是想玩会青蛙,他都不愿意,又不是拿了不还,他是情愿把那青蛙给个外人,也不愿叫金南玩一下,这么多年来,我那些年的饭是百喂了,就是养条狗都会冲我摇尾巴……“
丁满贵本来还在疑惑这跟青蛙有啥关系?外面一捉一大把,媳妇至于吗?可听到后面,就觉得赵来娣说了得过分了,他拉下脸,“你也说了,金宝没爹,有王芳那个妈还不如没有,别说妈,大姐跟小妹,就是我也疼。你老说金宝吃了你多少多少饭,可这么多年来,金宝吃的是咱妈工分分的粮,你咋不说说你吃了金宝多少的肉?老三一个月给金宝十五块的钱,妈可是每个月拿出五块贴补家用了,你以为,就凭咱俩的那点公分,能每个月吃上两次的荤?还不是妈心疼孩子,拿金宝的钱买的肉。金宝有说啥了?”
当初他大哥招工进城,没想到去报道的路上出事了,而他救的是上面领导的妻女,领导为了报答,出面保住了这个名额,其实本来应该是金宝去的,只是那个时候金宝还没出生,而他没念过书,名额就落到初中毕业的老三头上,那个时候他妈出面说好了,那是他大哥拿命换来的,每个月老三要分一半的工资给王芳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到了年纪,老三要把工作还回来,老三也应下了,所以要不是金宝还小,他妈不放心,他就凭老三每年给的那笔钱也能养活自己。
他嘴笨不大会说话,可不代表他就看不清,村里有几个跟他家似的三不五时地开荤?他三个孩子年年一身新衣服,谁不羡慕啊?别人不知情,他婆娘还不知道,那花得都是侄子的钱。他就不明白他婆娘还有啥不满意的。
前段时间王芳来闹,他瞅着婆娘那时候替金宝不值还挺欣慰的,咋这才过去没多久,就开始跟金宝较真了?
赵来娣被丁满贵说得心塞,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毕竟丁满贵说的是事实。
见婆娘不说话了,丁满贵叹了一声气,“我知道你觉得咱妈偏心金宝,不疼金东几个,可金东他们还有我们这当爹妈的疼,咱妈再不多疼金宝,金宝不就太可怜了?”他一直嘴上说他把侄子当儿子,可扪心自问一下,他也更疼自个亲生的。
说起来赵来娣本来就不是恶毒心肠的人,她只是气不过周淑兰娘几个的偏心,实际上她对丁金宝真没有啥大的偏见,让丁满贵这么一劝,,虽然还有点心不甘,却也没再说啥了,一翻身躺下,很快就睡着了,累了一天,她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