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直直照着她的眼,很快看东西就变双的。
她关上柜门就真的进棺材。
开着柜门就对灯。
她试图去关了这个灯,留下厕所的。
可厕所灯竟然很不人性化的和抽风机相连,一直呜呜呜……声音又吵又大。还正对着她的“棺材”。
她最后一咬牙,穿着浴袍下楼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被她这个外乡人在后院找到个标配“游泳池”,游泳池旁边就有椅子,她拉了一把叠在一起的沙滩椅,眼神也不太灵光的周围检查了一下,发现算干净,佯装“冥想”地坐了一会,看没人来赶,她就放心“入睡。”
她不知道,自己入住韩蕴是补了钱的,想睡露天地绝对没问题。不过她的“护照”也丢了,人家没管她而已。
但她也就美了一会会,胳膊就开始痒,而后是脖子,她用手挠,又觉得连浴袍下面的地方都开始痒,这东西……谁都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
如果不是她穷途末路,她真不会用。但这会“爱干净”的毛病回来,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已经觉得浑身都开始痒。
她觉得还是因为自己不信任韩蕴,毕竟不熟,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她托着下巴,看着自己面前晃动的游泳池水,她不了解他……刚刚他把手臂搭在被子外面,那么年轻有力。
她垂下脑袋,垂头丧气地想,自己这次太轻率了。
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和一个陌生人上路。
一定是姚骏这个混蛋把她气的失去了判断力,才会这样慌不择路。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她干脆一咬牙,上楼拿了游泳衣,准备游个泳,旅行几天都没有锻炼身体,结果一跳下水,冻的她心肺功能差点直接歇菜。
她颤巍巍爬上来,心里更恨姚骏,这家伙不止给了她心里上的创伤,还给了她生理上的创伤,她竟然现在这么怕冷了。
她摸上楼,也不敢用浴缸,怕有传染病。
就用热水冲了会,裹了另一条干爽的浴袍出来,吹干了头发,再次爬进她的柜子里……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她听到韩蕴喘了一口气,有点悠长,她机警地瞬间爬起,那边没了动静。
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等来了韩蕴的一句,“……成汐韵,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成汐韵偷偷把自己缩回被子里,不敢搭话,也没睡意。
等了不知多久,确定韩蕴没再追问的意思,她才翻了个身,躺平躺舒服了。
看着衣柜顶,等瞌睡。
谢天谢地这衣柜不像她家的,她家的衣柜顶上有灯。那是姚骏特别要求的,说这样方便她挑选衣服颜色……她记不得怎么就搬到了姚骏家,好像顺理成章,他为她改动房子装修,为她做什么都乐此不彼。
不是她眼瞎,而是姚骏对别的女人一向爱搭不理,她以为她是唯一不同的呢。
“呸。”她在黑暗里呸了下自己以前的傻帽。
右手摸到左手的戒指,黑夜里,这东西还阴魂不散缠在她手指上,她烦的不行,偷偷卸下来,手从柜子里伸出去,韩蕴的牛皮翻扣旅行箱在旁边,这个他刚刚拿东西,没有扣。她把手伸过去,从箱子缝里,把那戒指塞了进去。
收回手,等了好一会,才等来睡意,迷迷糊糊间她又想,自己真傻,怎么不去车里睡……但实在懒得动了。
再次睁眼,是被韩蕴叫起来的。
这个男人一定不经常喊女孩起床,他蹲在柜子旁,对在成汐韵的脸前,前后左右打量她,硬是把成汐韵给看醒了。
成汐韵一睁眼对上神清气爽的他,她连忙坐起来,一头磕在衣柜板子上。
韩蕴抬手,十分同情地摸了摸那板子,站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