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医生好奇地看看夏洛克,又看看他,雷斯垂德不免有几分尴尬。
“你也在为他办事。”他提醒这小子。“而且我才没有被他收买。”
夏洛克哼了一声。“如果不是金钱,他给你什么好处——天啊,你什么都没要?那你真是比我想的还笨。”
“夏洛克!这事关重大!”雷斯垂德恼怒得把食物都丢在了桌上。“你能不要把这个当儿戏吗,这不是你和你哥哥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有成千上万的人关系其中呢!”
“所以他这么一说,你就乖乖地听他差遣了。”
“我是本地警长,我对本地治安负有责任。更别说我不能让一个杀人凶手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掉了。”雷斯垂德义正辞严道。“说回来,你叫我来,我以为十万火急。”
夏洛克翻翻白眼,“我能怎么办,带着个医生呢。你知道一个医生一旦掌握暴力手段是多少可怕吗?”
“咳。”华生医生打岔,近似抱歉地对雷斯垂德笑笑,就像在说对不起我家孩子就是这么闹心啊。“实际上,我们就是在等那位著名的莫兰上校。夏洛克说他会来。”
雷斯垂德才刚被医生那个笑给暂时安抚下,立即又炸了,“你又邀请了凶手私下见面?关于上次就没让你得到任何教训吗?你知道这家伙至少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到处转吗?如果那家伙在我赶过来之前就到了呢?”
“别傻了。”夏洛克说,“我还有华生医生呢。”
“华生医生!”雷斯垂德嚷嚷道,“他是一个医生,平民!而你们面对的荷枪实弹的跨国匪徒!”
“华生医生,比你的人都有用多了。”夏洛克说,“而且我认为莫兰上校不会轻易擅动武力,如果他还想达成交易的话。他都没试着给你在咖啡里下毒呢,可见他对这次谈判是多么有耐心,我对了吗,上校?”
那名仆役不知何时又走到他们身边,手里还拿着咖啡壶。雷斯垂德咖啡正喝到一半,顿时噗地喷了一桌子。夏洛克闪身避开,而就在同时,雷斯垂德也已经拔出枪来。比他更快的是华生医生,他猛然一肩膀把夏洛克给推在一边去了,冲向那男人,将他扭按在桌上。
“喔喔,”塞巴斯蒂安·莫兰说,虽然脸被压在桌上靠近一滩咖啡渍,依旧保持笑容可掬。“这可不是谈判时该有的礼数。以及我的人正在外面,我可以保证,当他们对准这里火力全开,会非常非常壮观,你昨晚上见识过他们的能力了,探长。别以为那位福尔摩斯先生这次还能来一次黄雀在后,我很确定他们还得在树林里转上一阵子。”
雷斯垂德的脑子刚刚来得及闪过“艹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在一天之内一次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同一个人的埋伏圈两次吗艹”,一发子弹破空而来,砰地将那个咖啡壶打了个对穿。深褐色的液体汩汩流到地下,混入尘土。
“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医生?”莫兰有礼貌地要求道。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快乐~
☆、第17章
“不得不说,我有点失望,”莫兰说,“我以为昨夜那点小小的劝阻,能让你明白到底自己该站在哪边呢,雷斯垂德探长。”
这小子有一张英俊的脸,即使一身仆役的穿着依旧风度翩翩。雷斯垂德可以看出那个老姑娘为什么会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不惜背叛雇主。但就和大多数类似的故事一样,这个故事也没有所谓的幸福结局。
“我在我自己这边。我追捕凶嫌,即你,莫兰先生。”雷斯垂德说。“我会一直追捕,直到看着你被吊在绞刑架上。”
“那么,”莫兰说:“我只能让你失望了,我不太喜欢吊起来那一套。实际上,我愿意给你另一个机会,你可以毫发无伤地走出这里,回到你的办公室,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为什么你对我如此慷慨?”
莫兰耸肩。“就把这个当作一个友善的示意。我们和福尔摩斯先生有点事务上的小纠纷,但我们并没有意图要和本地议会以及警察对立。”
“啊,友善。”雷斯垂德干干地说:“这话出自一个有可能将新大陆拖进战争的人之口,真是令人惊讶。我不知道在你来的地方是怎么解释友善的,但在新大陆,友善绝对不是这种样子。”
莫兰惺惺作态地叹息。“你全盘接收了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说辞。看得出来,我没办法说服你离开了。”
“除非铐上你。”雷斯垂德说。
莫兰投给他一个哂笑,不再理睬他,转而去看在场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年轻的侦探正无所事事般歪坐在椅子上,他的同伴,那个医生则站在他身前。
“你非常安静,福尔摩斯先生,这和我耳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太一致。你在观察我的弱点?”
“不需要,我十分清楚你的弱点。”
雷斯垂德难以自己地翻了个白眼,又来了,经典的夏洛克桥段。雷斯垂德有时候非常非常想知道,夏洛克究竟是太极端的愚蠢以至于完全无法用正常人类的思维去思考呢,还是他就是自大到根本不在乎除了他那聪明的大脑之外的一切事情包括死亡。
莫兰显然也有和他差不多的想法,那个上校露出一个轻蔑笑容。“愿闻其详。”
他的允许是不必要的,夏洛克在他话音未落就自顾自地开始了:“你不是非常聪明,在你的犯罪团体中,显然扮演大脑的另有其人,你对他言听计从,即使他此时此刻在大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