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夏冬暖在pub里面点了各种酒,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间灌入了无数的酒精,真的要一醉方休,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也不怕遇到坏人,好像要把胸中的那么多年积压的不快都宣泄出来一样。酒精一入肚子,就和平常的样子相去甚远。
喝到吐,喝到眼泪停不下来,还在不停地叫着酒。两个人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的脆弱和心酸都在这一刻,在异国他乡,讲着身边老外听不懂的中国话,一股脑儿地放开说了出来。
到最后,要不是夏冬暖的助理靠着夏冬暖醉前零星的提示,找到这家店才把两个烂醉如泥又痛哭流涕的两个女人给撵了回去,两个人恐怕要在那件pub里面过夜了。
就是在抬回去的车上,两人还一人一边的不停地喊着”干””混蛋”,弄得夹在中间肉饼一样的小助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自己胆汁都要挤吐出来了,还要一只手一个人地把她们按压下来,搞得前排的的士老外狐疑地望着后视镜里三个黄种人,大战了不知道几百个回合。
好在酒店里的工作人员会帮忙抬人,否则小助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学哪吒长出三头六臂来,顺便吃个菠菜变成大力水手,才能把这两个根本没有自己在异国他乡的觉悟,还喝高了的祖宗给扛上楼。
两个人倒在床上就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陈默错过了去布鲁塞尔的飞机,而夏冬暖则耽误了拍写真整整一天的日程。两个人都在清醒之后,抱在一起笑到肚子痛。
是什么时候开始,随意的一个任性在她们看来都是那么难得,而真心的笑又变得那么奢侈。怪不得,成年人总是说不想长大,或许真的是撑太久了,连自己的yù_wàng和孩子气都收进了心底的最深处,不敢拿出来见光了。
不过,给两人的时间都不多,夏冬暖还是要画着浓妆,穿着各种暴露的衣服投入到紧张地拍摄中去。而陈默既然错过了班机,也就将错就错,买了飞回国的机票。一夜宿醉,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夏冬暖说得对,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给自己一个勇气和契机,去终结那段感情。夏冬暖被陈默的决定吓了一跳,这么火速,但还是支持她的,只是自己不能陪她去,感到很遗憾。
但同时又很高兴,因为陈默回国了,就意外着两人见面的机会大大增加了。知己难求,更何况是懂自己故事的知己。两人都很是需要一个可以尽情倾吐的人。她希望陈默能够真的放下,因为自己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这种折磨的痛苦。
两人很不舍的告别,但想到能在原来的城市见面,又充满了期许。
陈默在飞机上又睡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回去,还有2个小时就要到得时候,无端端地有些紧张起来,看着窗外脱离云层,刺眼的阳光,想起两年之间,多少次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到处走,到处看。
想有个伴,却无法打开心扉。身边座位上的人换了又换,还是陌生人一个,飞机卡的里程数越来越大,心却越来越空。见过不同的人,遇过不同的事情,心知愈发地成熟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懒得认识新朋友,懒得从头开始介绍自己。
或许逐渐苍老就是这么一个过程,除了自身,竟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眼泪不知不觉之间滴落在了飞机上的餐板上,旁边的一个白人小伙子看到了,奇怪而礼貌地询问,陈默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接过小伙子的纸巾擦掉了眼泪,然后致谢。
心里的感觉复杂到无法描述。不是害怕也不是兴奋,只是一种淡淡的思念和忧伤。两年的变化或许很大,可有些东西却还是顽固地一成不变。
飞机在两个小时以后稳稳地降落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上,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和那些亲切的语言,陈默突然之间感慨万千。看惯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回到自己的国家,那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让陈默深呼吸了一下祖国的味道。
办理了转机手续,陈默坐在飞机场里面刷着微博,等待着去海南的飞机。宽阔的候机室,人来人往提着行李的大人小孩,都走着急匆匆的步伐,呈现着各种表情。
或许是离那个曾经幸福万千的地方愈发近了,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倒灌进来,让陈默猝不及防。梁初岚的一颦一笑,一个细微的动作,陈默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思去记得,竟会那样清晰。她忽然之间,有些害怕,到了那里,自己真的能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