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悕清新秀美,无处不透着一股子剔透,哪怕外形再怎么邋遢狼狈,只要看到她那副安然的神态就会让人觉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她更干净了。
而胥华珏呢……那是一个绚烂得昙花一现的传奇,因为短暂,所以更加美得令人无法直视。
胥华珏是绝对不会任由自己被人如此折辱的,洁西卡甚至能够想象如果有人要给胥华珏戴上眼罩,她光凭那不悦的眼神都能逼得人不敢靠近了,更枉论这样乖乖听话。
是的,胥家的姐妹都像是天生的女王公主一样,高贵骄傲与生俱来,不容任何人亵渎,哪里来的这么顺从?
顺从是不可能出现在胥家人身上的品质,而眼前这个女孩也与胥华珏一点都不像,刚才只是一时错觉把罢了。
“你……”再开口,竟然惊觉自己嗓音沙哑,好似刚才已经声嘶力竭过。洁西卡咬了咬嘴唇,耐下性子来:“那些消息,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云悕但笑不语。
“是,对不对?你默认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会知道的?”洁西卡一巴掌扇倒了云悕,再狠狠一脚将她蹬出去,紧走几步揪起云悕的领子,如果不是云悕头发太短,她比较想揪头发:“不可能……不可能的……就那么一瞬间,你不可能记得下来!”
也是一瞬间,云悕的嘴角往上一挑,眨眼就不见了,洁西卡却看到了。
“不可能!”她一把抓下云悕的眼罩,五指扣着云悕的脖子,指甲深深的陷进皮肉里。那双黑白分明,剔透玲珑的眼睛对上她,干干净净,无波无澜。
洁西卡捂着自己的头长长的吸了口气:“好……你的记忆力,我领教了!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怪不得胥华玦这样重视你!怪不得这么多人拼死保护你!怪不得你能得如此殊荣!我以为你只是胥华玦身边一只小小的宠物,看来……是我错了!”
“云悕……你的确,值得!”她正色看着云悕,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叫她的名字。夸赞的同时凑近那个抚着胸口艰难喘息,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的人:“你值得……”
“来人!”她转头唤道:“她脑子有不少东西,瞬间照相式记忆,我信了,既然你记得我的,自然也记得胥家的。把她脑子里的东西通通都给我挖出来!”
她看着云悕:“看看,因为你,我损失了那么多东西。从现在起,胥华玦从我手里夺走的,我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
在那个遥远北方的训练基地里,云悕曾经学习过刑讯与反刑讯,那些残酷的刑法她看过很多,教官仔细的为她剖析原因,讲解技巧,播放那些令人反胃的教学录影,甚至让她亲身实践过其中不少,锻炼她忍耐痛苦的能力。
实践过那些刑具在人身上的效果,也让她自己尝试过那些痛苦,但是那一切都是在她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有危险的情况下。而眼下,她板着一张冷静的脸看着满屋子的专业刑具,和那些面无表情周身冰冷的人,不用猜想推测,她直接就能肯定这是洁西卡手下直属的情报组织——一般都由这样的机构来负责刑讯逼供。
她扫一眼屋内就能说得出大部分器具的名字和使用方法,也知道那些人会用怎样的顺序开始,知道如何使用,如何对抗,甚至能推测到自己能挨到哪一步,可能挨不过哪一步,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她皮肤上聚起鸡皮疙瘩,寒毛一根根的立起来。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知道那些东西用在人身上会有多痛。
“考虑好了吗?”洁西卡问。
云悕抿了抿唇:“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如何入侵胥家的指挥部?”
“……”云悕的确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人,但是偏偏她太懂得那些事情背后的得失,她能为了避免一些无谓的牺牲和痛苦而出卖一颗卫星甚至几个储备仓库,但是她不能让胥华玦输。
“当初说要倒戈的时候不是挺像那么回事的吗?怎么……你到底,还是放不下胥华玦?”
云悕苦笑,这种时候也由不得她嘴硬了:“怎么能放下呢?她是胥华玦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网吧泡得一身烟味……
☆、执着
只是胥华玦这个名字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我是只为她而存在的……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脆弱的眸光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洁西卡厌烦的别过眼不去看那个仿佛一碰就碎又好像无坚不摧的女人,一摆手,操作台边的人接通电源,绑在架子上的云悕立时一阵剧烈颤抖,两眼翻白,青筋尽浮,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缓下来。
她两眼无神,虚弱的喘着气,努力的聚拢神思,心里知道这电流量远远不算高。
洁西卡甩动着手里一只尾部分叉的软鞭:“没关系,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开口,不过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也别想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就当是给我出气吧。”
鞭子‘唰’的在空中抖了一下,云悕惨白着脸色点点头,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