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来……索性就算了吧。
贾近辰来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穆非颐半倚在床头上闭着眼睛,还以为对方是醒来以后又睡着了,于是放轻动作走过去想要给床上的人盖好毯子,结果手刚伸过去就被抓个正着,穆非颐的眼睛也完全睁开了,眼神也由最初的狠戾警觉变成了一种淡淡消散的迷惘。
两个人就这样以这种奇怪地姿势怔怔相望了许久,谁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然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两人又各自错开目光,穆非颐慢慢松开贾近辰的手腕,哑着嗓子说了句“抱歉”。贾近辰也没过多在意这件事,因为她也清楚在过去的几年里穆非颐接受的训练都是为了防范这些危险的意外状况,所以潜意识里也会对任何人的靠近产生敌意。
她把手静静放在对方的额头上估测了一下体温,又检查了一下手上和脚上的伤势。“今天早晨我已经找医生来看过你手上的伤势了,”她一边拆开纱布一边低声说道,声音里透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轻微的脱臼,以后注意一下就能完全恢复。”说着她便转过身去取床头柜上摆着的药水,只听见身后的人突然卡口说道:
“早晨?”穆非颐看了看表,现在也只不过刚过七点,而她在两个小时之前已经开始恢复意识了。
“是凌晨,”贾近辰看穿了她的疑惑,继续解释道。
“那你……一整夜都没有休息”
贾近辰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这个根本不算是问句的问题。从凌晨二点李希桐把人送回来她便没有一刻空闲时间,直到刚刚看到床上的人坐起身来紧张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然而即使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势不可挡,她还是无法真正安稳地闭上眼睛----因为她还是想要亲眼看看穆非颐醒来时的反应,无论是厌恶,不屑还是尴尬她都还是想要了解,像是期待着能从那一瞬的目光中窥探到那个人最深处的想法。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了。
“伤的位置这么敏感,还是关节拉伤,应该就是故意挣脱手铐造成的结果吧。”她仔细在那倒触目地紫红色伤痕上摸着药水,装作平常的语气问道。穆非颐还是保持静寂,尽量克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那个方向看去。
“以后不要这么干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贾近辰再次包扎好绷带,起身离开了房间。
“下来吃饭。”
穆非颐揉揉太阳穴想让头脑变得更清楚一些,似乎不肯相信想象中难熬的时光竟然就被这样轻易地度过了。她扶着楼梯缓缓走下到一层的客厅之中,却没想到家里竟然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李希桐看着她无法理解的表情暧昧地勾起嘴角,什么话也没说,而在对视超过两秒之后穆非颐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并不是真正的李希桐本人,没多问便径直走到餐桌旁边坐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