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窗外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贾近辰终于看见司机开着车缓缓驶入眼帘,于是立刻起身拎起行李包准备离开。没想到通往卧室的走廊里忽然传出些许沉闷拖沓的脚步声,穆非颐一边扶着额头一边晃晃悠悠的向她走来。
“……”两个人相望了好久穆非颐也没开口,贾近辰只好默默转身向楼梯口走去,然而穆非颐却突然在后面叫住她,声音透着刚起床时的沙哑质感。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着你,但是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人送的话,我不会有任何……反对的”穆非颐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苏醒过来。
“谢谢你的好意啦,”贾近辰微微一笑,“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说完她就飞速的消失在楼梯口尽头。昨晚两个人夜半私语的场景都还一幕幕清晰回应在脑海中,想到这里她不禁嘴角又弯了起来。然而如果她知道这一去将会有无法挽回的损失在前方等待着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选择离开穆非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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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下课后穆非颐快步走到停车坪准备回家,然而她却调转车头想着河畔公寓相反方向骑去。贾近辰不在的这几天她都一直回到原来的家跟妈妈和小致住在一起,毕竟那栋异常宽敞明亮的房子没有了美丽少女的陪伴总感觉无限凄凉。有时她还会好奇贾近辰到底是怎样坚强才能忍受自己一个人独处空房的冷清。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小致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叫她早点回家吃饭,虽然语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平平淡淡没有过多的感qíng_sè彩,但穆非颐已经感觉相当知足了,至少小致已经慢慢在改变慢慢在接受她了。从之前两个人为数不多的谈话中穆非颐听出来美丽少女已经对他施加了某种压力,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明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小致已经默许自己与贾近辰相处下去,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推着车在偌大的校园里走着,穆非颐突然感觉身体轻盈的好像天空里的云朵,似乎稍不小心就要漂浮起来。她不知道怎样形容这种感觉,好像之前所有的伤痛和不堪回首的回忆都已经像暴风雨撤退般消散的一干二净。而就在此时一辆极其普通的黑色轿车挡住了她的去路,正当她要绕过的时候从车里迅速走出一个身影,一幅压抑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请问您是穆非颐?”墨镜男子冷静道,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穆非颐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点点头。来人立刻伸手举起一个黑色皮夹,里面镶嵌着刺眼的白色身份卡片:
“国家安全局,麻烦您跟我们上车”
“能问问是什么事么?”就在男子做请的动作之时穆非颐突然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自然。
“实验室的爆炸案,”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这里不方便详谈,还请您上车”
那么一瞬间穆非颐几乎立刻想到了男人想要问她什么,手指尖的温度立刻因为警觉而降低到冰点。那次爆炸起因只不过是电线短路而造成的普通事故,这一点所有人都无可否认。然而就在她离开之际向地上裂缝的一瞥就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窜上了她的心头。
裂缝的另一端是又一层地下空间,纯白色的墙壁和地面连成一体,慌忙之间目测不出距离,但是重型隔离门上贴的放射性标示却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核试验基地—--她脑海中几乎立即浮现出当前最秘密而危险的元素名称,但是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她否决了,那个图示虽然与核能源标示相近但绝对不是同种,在科学界这么复杂而精密的领域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误差出现的,所以……穆非颐快速温习了一遍接触过的所有符号标志后立刻做出判定……
这是一种新元素,已经被发现并投入使用但是却没有公布,而且还带有高辐射性。
进车之后穆非颐发现对面竟然还坐着一个人,西装革履的打扮十分正规,但是从气质上来看并不像是常年坐办公室那种精明的领导形象。穆非颐被对面的人犀利的目光打量得有些不太自在,索性把头转向车窗却发现车窗是在里面封死的根本谈不上任何景致,整个车厢虽然不通气却一点也不显压抑,甚至比外面看来更宽敞一些。
西装男倒也不多铺垫,看到她坐好立刻连珠炮似的发问,期间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还频频观察她的表情。穆非颐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这些人的眼睛,索性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坦诚,嘴角上挑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么?”
穆非颐愣了一下,旋即轻轻摇了摇头。男人盯了她好一会也没在发问,抬手示意一旁的墨镜男把她弄晕了过去。半昏半醒之际穆非颐好像听见西装男诡异的生鲜在头顶上方盘旋不去:
“我想你应该知道答案,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反正很快你也会成为我们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