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火盆解救了他们,毒虫们发出兴奋的嗡嗡怪响,奋不顾身地朝两个火盆撞去,然后被火舌席卷吞没,直到大量的毒虫尸体让火种自然熄灭。
艳丽的女人再次清点人数,还有六个人。女人撇撇嘴巴,看得出来她并不希望活下来六个人,或者说,她不满足仅仅死了一个人。
马不停蹄的,艳丽的女人又将这残存的六人推进另一个厂房,脸上还有幸灾乐祸的媚笑。
这个房间与上一个房间截然相反,空气燥热郁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样让人作呕的设置。房间里有很多没有清理过的尸体,尸体的范围很广阔,有人的、畜生的、老鼠的、长虫短虫的,漫天飞舞的成群的苍蝇叫嚣着,地上是形态各异的蟾蜍将它们皮表上分泌出的粘液散布在房间内的每一处,腐烂的尸体生出蛆虫成为一个个辐射区向外辐射着这些蛆虫,这些个场景看得六个人眼花缭乱。
那么,这一程序又是在考验什么,考验他们会不会被眼前的景象恶心得发疯吗?
然而,这个答案在三天后才得以揭晓。
前前后后六天的时间,体力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然而他们只在中间喝了一点水。
在这没有食物和水的期间,已经有一人被活活被饥饿和饥渴折磨死,他们已经穷途末路。
他们要在这一部程序,放下所有对毒物的抵触情绪,而最好的证明就是——吃它们。
不记得是谁先开始的,用第一个证明他的人性和纲常已被死亡的恐惧打败。
“哈哈,哈哈,你是笨蛋,你个贱货,快点死吧,你这个贱货……哈哈……”
陈雨闭着眼睛,仍能感觉到那些幻像真实地存在着,他几乎要相信那个满面鄙夷的刘小云是确确实实真实存在的。可刘小云还在嘲笑他,把手里捧着的老鼠尸体比作他。
“我不是贱货,我不是笨蛋,别骂了,我叫你别再骂了……”陈雨已经没有力气顶嘴,他只能在心底嘶声呐喊,扬声反驳。“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坚持到这里……”
缓缓的,陈雨睁开沉重的眼皮,他的双眼奇异地变成了灰色的,宛如烟雨朦胧,透着股绝望的死气,他死死盯住了那个还在嘲弄讽刺他的刘小云。悲伤道:“是啊,我就是贱货,即使被人唾弃了被人甩了,也要等他,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可现在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抛下我和别人逃走,更恨你欺骗我的感情把我从村子里带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要活啊,我要好好地活着才能找你问清楚啊,如果你敢负我,我就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哈哈哈,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说完,陈雨竭尽余力抓住了身边一只同样奄奄一息的橙黄色蟾蜍,然后仰起下巴,再把蟾蜍塞进口中,他想直接吞咽,可是蟾蜍体积太大无法实现,滑腻的蟾蜍还在陈雨的口中做着微弱的反抗挣扎,陈雨面无表情地开始重复一个咀嚼的动作,于是黏稠的异样粘液滋润了他干涩的喉咙,破碎的蟾蜍内脏被先行解决吞下肚腹,剩下的蟾蜍皮由于过于柔韧牙齿无法切断,便整个囫囵吞枣地下咽。
然后,陈雨又试着吃了些尸体,他怀中的匕首不能被人发现,于是他只能用手挖那些腐烂的肉,成群的尸虫因为感到外力从尸体内四散爬出,还有些来不及爬出来,便被陈雨混着腐烂的尸体吃了下去。
这个时侯,一旁的刘小云又开始哈哈大笑:“哈哈,你是苦瓜精,你是苦瓜精……”
陈雨的动作瞬间定格,然后他像是个疯子一般朝刘小云的幻象扑了上去,失控地掏出怀中的匕首不停地朝他刺去,嘶吼着:“你给我闭嘴,闭嘴,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叫我?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呜呜呜……”
锁闭了三天的大门终于再次被打开,艳丽的女人摇晃着细细的腰肢走进来。
陈雨回复理智,身下的腐尸被他捅得乱七八糟,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好奇怪,在这样缺水的情况下,他的眼睛居然还能分泌出泪水,像个疯子一般哭叫。
“哎呀,怎么就死了两个啊?”艳丽的女人失落地娇声自语道,随之转身抬脚踏上陈雨的头,将他的头一直狠狠碾进下面乱成马蜂窝的肉泥中,厉声问道:“说,匕首哪里来的?”
这匕首是卢先姑给的,而卢先姑是受到白雪的指示,只是人言可畏,白雪虽贵为宫主但也要严己律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做出偏袒的举动都是不合宫规的。
可如今心境大大改变的陈雨,哪里还想着要顾及旁人,他只想要活命完成他的报复,立即回道:“是宫主,是宫主让卢先姑前辈给我的。姐姐,你相信我。”
“宫主给的?”艳丽的女子狐疑地蹲□来,观察那柄银雪匕首,匕首的跟部刻字——白。“难道真的是宫主给这小子的?可是宫主怎么可能违反宫规?宫主的性情一向摸不准……”
那艳丽女子抉择再三,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宫主的事情可从来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考量的了的,明智些应该是私下与人明察暗访后再出结论。
“你给我小心着点。”艳丽的女人放开了陈雨,率先转身出门。
此时余下的这四个人基本就可以算是合格产品了,两男两女,之前的生死大关躲过,后面的两道“喂毒工序”自然也就构不成威胁,四人也都不再像之前那样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