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擒贼当断臂
越临昔自小修文习武,寝殿之内从不留下任何宫人伺候,日常起居和形容也都是自己打理。因此,今夜三人才能够完全避开闲杂人等的视线,悄无声息进入碧日宫,和越临昔苗月翩他们见面。
越临昔也不担心那前殿拥吻的两人,只是见那俩人如此亲密相拥,他心头竟然莫名其妙地带着一些微微的憋闷感。有些烦躁地一甩广袖,越临昔用眼神示意墨剑臣和卫尘伤先行跟他进殿。
碧日宫寝殿内。高烛悄无声息地燃烧,映照得周围精致的器物摆设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泽。本来就是宫中物什,制作用料做工无一不显上乘,被这暖光一照,越发显得气韵非凡。
越临昔见俩人形色匆匆,面带风尘之色,便招呼墨剑臣和卫尘伤自去用点膳食,洗漱一番。本就是中夜了,也不着急说事。越临昔静静坐在中殿,有些沉默地把玩着手心的两个玉雪可爱的玉珠子。
待到那两人收拾停当,殿前缠绵的俩人也正好进了殿内。药真大眼碧波荡漾,唇瓣鲜润,颊上染着莹润的粉色,气息还有些不稳的感觉,被苗月翩紧紧牵搂在身边。
苗月翩一张俊脸却像是逢春化水的冰河,虽然仍稍嫌一些冰冷,但却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拉着药真的手,这个冷清的青年竟然隐隐透出一股淡淡如同桃花的妍色来。
越临昔有些讶异地盯着苗月翩的脸看,苗月翩被看得有些羞恼,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偏转头去和药真咬起耳朵来。俩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个说,一个笑,神态举止都带着十分熟稔和亲昵。
“月翩,小真想起来了?”墨剑臣见俩人姿态亲密,有点话中拈酸地开口问道。
没等苗月翩答话,药真便有些兴奋地接口道:“嗯!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说完大眼带着些歉疚看着苗月翩:“月翩……你不要难受,我并非故意……”
苗月翩一双寒潭似的眼睛愈发深邃,面上带上些春意,轻柔地抚摸药真软软的发顶,语意温柔地说:“没事,我都了解。小真,你原是告诉我这种情况的,是我忘记了。”
于是,这边怒刷存在感的墨剑臣被俩人晾在一旁,不忿地转过头,冲着越临昔道:“我们去密室谈!”心中扭曲吐槽,这群人一个个的秀什么恩爱,简直吐艳得一比……
自己的这个好友在熟人面前还真是啥事儿都写脸上呐。越临昔心中忍笑,只是脸上依旧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声色不动地起身,“那随本殿来吧,月翩你也带上这位少年过来吧。”
苗月翩抬头应了,拉着药真跟着越临昔走了。墨剑臣却是闻言一愣,起身后挡在去路上不动,被站在一边的卫尘伤无奈地扯走了。
密室内,越临昔皱着眉头听墨剑臣说完,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只是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一双布满剑茧子的手越捏越紧,极大的内力将那玉质扶手从内部震碎,突然爆开,化作一滩碎末,纷纷洒洒落下地去。
“哼!难怪那女人今日从不让本殿觐见君父。国情军情危机,君父却总不出面,倒是让那女人常常帮他颁布些于本殿不利的君诏下来。君父英明一世,虽然缠绵病榻,但绝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竟然命人残害忠臣良相!定是那女人,她必是使了什么恶毒手段控制了君父!”
越临昔压根没有理会被他失手毁掉的上好玉石,眼中神色闪动,开口有些阴恻恻地说道。听那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一般,带着一种隐隐的狠绝感:“通敌叛国……天上有路你不肯走,地狱无门你非得闯进来。本殿本不想赶尽杀绝……怎奈你偏生要往刀口上撞!”
墨剑臣急得一拍桌子,茶碗差点被他的掌力震得飞将出去,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嚷道:“哎!哎!我早说过了,那女人和她那草包儿子,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倒好,总是顾念着什么劳什子亲情,看看人家怎么使的好手段对付你的!”
卫尘伤待到墨剑臣嚷嚷完,便拱手对越临昔一揖,第一次开了口:“大公子,在下名为卫尘伤,当年由君后甄晚竹亲自挑选成为二公子的贴身侍卫。出身影卫精英营,对君上直接负责,一直领命护得二公子人身安全。”
越临昔神色莫测,盯着卫尘伤道:“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