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剑臣自是十分得意,打了个极为清越的呼哨,奔宵小跑着在山道上撒起欢儿来。现在走的这一段山道是石峰林立,不时会有一两处断层,碎石扑簌簌地滚落山涧,看起来十分险峻陡峭。
奔宵却是丝毫不惧的样子,在狭窄的石道上左奔右突,不时打着响鼻,竟是小幅度地奔跑起来,惊得药真一再往墨剑臣怀里靠。墨剑臣哈哈大笑,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家爱马,却是将药真搂得更紧了。
卫尘伤骑着的这匹白马却是胆子有些小,走石道都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非得他下了狠劲催着才肯挪步,走得那叫一个慢吞吞,弄得脾气温和如卫尘伤都有些暴躁。
石山极高的样子,走了很久才到一处山巅,但却断了前路。前面有个不小的深涧,要取道下面的路只能从这儿过去。
墨剑臣勒马走了几步,估摸了一下距离,便拍了拍奔宵,退了些距离之后。墨剑臣猛地一夹马腹,奔宵却是没有一丝胆怯的样子,猛地后蹄一踏地面,朝着对面山崖便冲了过去,空中几个虚踏,便稳稳地落到了对面的石崖上了。
奔宵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表现,打了几个响鼻,朝着对面踌躇不定的白马嘶鸣了几声。药真看奔宵如此神骏,又很通人性,心头十分喜欢,便俯身伸出细白的手掌,摸了摸奔宵的耳朵。
奔宵有些痒痒地抖了抖耳朵,亲昵地蹭了蹭药真的手掌,药真手心有些痒痒的,见奔宵如此喜欢自己,便很开心地笑了,眼睛亮晶晶的。
墨剑臣见奔宵竟然黏糊自己媳妇,顿时怒视爱马,趁着药真看向对面的当儿,偷偷踢了奔宵好几脚。奔宵焦躁地向前走了几步,咴咴地又冲对面的白马叫起来。
那厢卫尘伤简直无奈了,这白马胆子简直比针尖还小,走到这儿,完全驱不动了,死活不肯挪动半步。一磨蹭就是半天,最后卫尘伤的耐心也被它磨得一干二净。
他便有些暴躁地下了马,在石崖间查探了一阵,估摸了一下距离,便又翻身上马。这次他也没再理会这白马的不情不愿,狠狠夹了马腹,猛提缰绳,白马吃痛,有些狂躁地冲了出去。
卫尘伤策马高高跃起,白马仓促起跳,心中又怯,却是跃过一半距离之后有些后继无力,只是前蹄够到了对面悬崖,后蹄眼见要踏空了。
但卫尘伤似是心中有数似的,好像早料到了这点,便从马背上飞身跃起,身姿轻盈,借力落到了对面山崖,手却没有松开马缰,站稳,猛地扣住白马前腿,提手拉缰,竟是生生将那白马从崖壁上拽了起来,滚跌在他脚边。
药真一双大眼转也不转地盯着卫尘伤的整个动作,见白马顺利跃过来,忍不住心中欢喜:“尘伤你好厉害啊,我还以为白马要掉下去了呢!”
墨剑臣揽着药真的细腰,却不好伸手去把药真的脑袋拨回来,心中忿忿,这臭小子,就是跃个山崖罢了嘛,整得这么招摇作甚!简直拉仇恨得一比。
第十八章雪背后庭花
卫尘伤听见药真的话,抬头宠溺地看了看他,温柔一笑。接着便蹲下查看白马的伤势,结果发现白马除了有点吓到,其余倒是没怎么,就是划破了些皮肉。
从玉戒中倒出一点粉末,卫尘伤洒了一些伤药在那伤口上,白马有些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嘶鸣声中的痛苦之意减轻了许多。
卫尘伤觉得白马再无大碍便上马坐稳开口:“耽搁了不少时间,继续赶路吧。”
墨剑臣忿忿地调转马头,辨了辨方向便踢踢奔宵,三人继续赶路不提。如此几日,白天赶路,夜晚升火,卫尘伤和墨剑臣轮流值夜。
白天若是药真在卫尘伤怀里,晚上便被墨剑臣抱着,不怎么累的样子。那两个男人内力强劲,气息绵长,虽然不怎么休息,也不怎么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