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全身浸没在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毫无征兆地,她忽然脱起了衣服。石若康脸上轰然热起,转过身各种结巴,“这、这这是要做什么?”
“你还等什么,赶快脱掉蓝大人的衣服。”
石若康垂下眼睛,转到背对人参精的位置,让蓝士靠在藤壁上,笨拙地脱起来。他还是摸不着头脑,但人参姐是现在唯一能救蓝大爷的,她不像要捉弄人,应该是救蓝大爷的方法了,先照做!
他脱得热汗淋漓,浑身闷湿,干脆也把自己的衣服扒了。没了衣物的阻隔,他感觉到背后的温泉水比前面的更加滚烫,还有一股力量涌入皮肤,脊椎和四肢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热力散开,毛孔仿佛都为止舒畅了起来。
“你和蓝大人换个位子,我准备发功了。”
石若康依言照办,眼睛始终保持向下,踩着鹅卵石底钻到了蓝士的背部,手臂穿过他腋下,尽量箍住上半身防止他滑进池子。
池水越发沸腾,然后两股水流形成了阴阳八卦的轮廓,不断循环流动,人参姐在一头,他和蓝士在另一头,正好各自是两股水流的中心。石若康终于忍不住抬起了眼睛,人参姐就在他们的斜前方,不该露的一点没露,头发披散,双目紧闭,她周遭的水流比他们这半边明显亮眼很多,像是有什么稀释过了似的,微微泛起淡金色的柔光。
自带柔光效果的水流入他们这边,令人半边身体暖了起来,而不直接接触的另半边身体却冷得像冰,他循着流向看去,水碰到蓝大爷的身体就失了光,滑过皮肤到达另一边的时候颜色甚至还深了一度,变得比原先更冷。这样的效果很好理解,石若康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参姐借用温泉水,传来一些东西,逼出了蓝大爷体内的阴气。
在封闭的温泉池子里,时间的流逝显得特别缓慢,他感觉到蓝大爷的身体慢慢软下,不再那么紧绷了,也开始染上了热气,连他的身体都越来越滚烫。他觉得胸口处热得过分,起初不太为意,但热度逐渐变高,突然,他嗓眼一甜,呕吐的感觉汹涌而出,吐出了一大口血。血落入池水瞬间没了踪影,人参姐睁开眼,突地破藤而出。
藤蔓顷刻散尽,人参姐穿戴整齐地立在池边,“你的血……”
不等她说完后半句,石若康又吐了一口,松开了手,蓝士沉入池底。石若康捂着污红了的嘴,弯腰去捞。忽然,被什么捉了正着,他一惊,忙抽手,哗啦一声,一个庞然大物跟着他的手钻出了水面。
“蓝大哥!”不是蓝士是谁?
蓝士撩起贴在脸上的湿发,一把扛起石若康跳出了池子。
“衣服!流氓穿衣服!”石若康恨不得再吐几口血,被倒扛着的他正对着大爷的屁股,压力山大,更别提旁边站着个美女。扑棱了一阵,他惊觉自己的屁股发凉,也是没穿衣服光着腚的,顿时不敢再挣扎,紧紧夹住了腿。
蓝士把他放下,他也不敢回身。抬头和蓝大爷对视,低头看到两人的小鸟对视,他捂住要害,端正态度,放平视线,直面蓝大爷的肩膀。
蓝士低头看了几眼,嘴角似扬非扬,他坦荡荡地以这种姿态对人参精说:“谢了。”
人参精打了一个响指,变出两件长袍来,“不客气,能让鬼神大人欠我人情,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呀。”
衣服飞去,石若康赶紧抓了一件套上身,系上里外的带子,好歹算遮住了身体,这才算自在了。蓝士也穿上了长袍,直接用袖子给他擦了一把脸。他推都推不开,偏着头问人参姐:“这算全好了?”神速,他还以为要捣鼓个把月呢。
“怎么可能。”人参精道,“像刚刚那样,要持续七七四十九天。”
石若康的欣喜霎时萎靡。人参精像嫌他不够沮丧,接着说:“你刚刚吐的血脏了这池水,要赔钱哦,我和蓝大人也需要一些仙草调理,你接下来这个月要加油。”
石若康这下连哭的心都有了。蓝士揽住他的肩膀,道:“钱,老夫有;仙草,老夫帮你。”
“真的?”石若康偷瞄。
“真的。”蓝士弯腰与他平视,透出一股说不清的魅力。
人参精为自己扇了两手风,揶揄道:“行啦,这么恩爱秀给谁看。先回去,这里不方便说话。”
后院有后门,三人没有再走来时的路,而是从这扇小门出了去。奇妙的是,外面的路正是来时那一条。一个房子,前后门,正常情况下哪可能会面向同一条路的同一个方位?走了一段,石若康回头看,府邸不见了。他不敢深想,回头专心走路。
人参精带他们走到一个参天大树前,高处有一间木屋,人参精像飞天一样轻飘飘地就上去了,石若康不会爬树,让蓝士背着蹿了上去。
45、蓝士褪阴气(3)
“人参姐姐,这里也是你的家?”石若康探出头,森林一隅尽收眼底,郁郁葱葱的树冠像一朵朵浪花,随风习习起伏,他就像坐在小船上的旅人,不同的是这艘小船不会因海浪而摇晃,十分安稳。
人参精回答他:“这才是我的家,那个山洞是狐狸精的旧房子,转让给我了。”
“难怪那么多春宫图……”嘟囔。
蓝士眉毛一挑,“春宫图?”
石若康哈哈哈地干笑起来,坚定地蒙混了过去。然而,蓝士不吃这一套,拎着他的后衣领,强迫他面对他,“说清楚,什么春宫图,你做了什么。”
石若康憋屈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