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如果以后你找不到我了,就看看你的左边,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等
苏翌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雪地上,她好像是在这里等一个人……一个人……
她反复思索着那个人是谁,却只能在脑海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苏老师。”身后响起一声温柔的呼唤,带着点稚嫩。
苏翌庭狐疑地转过身去,影子瞬间清晰起来,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不远的前面,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白衫短裙,煞白的脸上隐隐挂着笑意。
“小优。”苏翌庭伸手去够她的手。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她很久,像是好几个世纪,她很想她。
余可优嬉笑着躲过,蹦蹦跳跳地向后退去,她还是像上学时候那样,喜欢让苏翌庭跟着她走,哪怕对方无可奈何。
“慢点。”苏翌庭追上去。余可优把双手交于身后,不急不慢地走着,可小跑着的苏翌庭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追不上她,这带给了她些许惧怕。
雪花擦过苏翌庭的鼻尖,她看着余可优短裙下的小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有些诧异,她不会感到冷吗?
余可优走到一个巷口转角,倏地回过身,苏翌庭不明就里地停下来看着她。
只见她偏头对自己笑了笑,接着义无反顾地拐进巷子深处。
“小优!”余可优莫名其妙的举动让苏翌庭心慌,她拐进巷口,在那条狭窄的巷子里迷茫地找寻着余可优的身影。
刚刚还在眼前的人,一瞬间就好像消失在了大雪里。
一个小雪堆挡住了她的去路,苏翌庭正想跨过去,低头却发现上面的一条红绳似曾相识。她弯下腰,双膝跪在地上,这才看了清楚,那是自己送给小家伙的玉如意。
余可优,余可优。
苏翌庭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堆小山,开始发疯似的拨开那层厚厚的积雪,待她看到了雪下那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儿已是彻底崩溃。
她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着,眼泪拍打在余可优惨白的脸上,可她好像是睡着了,对着苏翌庭的哭声无动于衷。
“小优。”苏翌庭俯□子抱住她,她的浑身上下都凉透了,像一条速冻室里的死鱼。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责问道,看到余可优被血染透的衣服已开始哭得说不出话。
自己还没有告诉余可优她要为她离婚,要为她学做饭,要宠她一辈子。可是她这么就这样抛下自己走了?她想怨她,而她就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等着她骂,可是就算自己把心里所有的话告诉她,她还能听见吗?
“余可优!”苏翌庭听见巷子里尽是自己撕心裂肺的回声。
猛地抬头,苏翌庭看到床头心电图机的线条还在上下波动着,深深地吁了口气。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又经历了一上午的惊吓,自己竟在余可优的病床边睡着了。
苏翌庭把手伸进余可优的被子里,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热,但那的温度让她心安。脑海里浮现出刚刚梦境中的残缺片段,苏翌庭感受着手心上真实的热度,心里还是后怕,原本哭得红肿的双眼又一次落下泪来。
那个梦,她不敢再去回想,她只要知道余可优现在还在她身边,心就踏实了。
可是她现在真的好吗?苏翌庭擦去眼泪,侧着头趴在床边,凝望着氧气罩下双目紧闭的小脸。
“小优,我好怕。”
苏翌庭赶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余国光和李亚芬都在,一个面如土色,一个已是哭成了泪人。
李亚芬透过病房玻璃看到苏翌庭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医院的走廊,先是一愣,随即走出病房拉过她,不住抽咽。
她从李亚芬的口里得到了一个模糊的事情经过,余可优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他抢走了她的手机和钱包,然后用刀捅进了她的身体。大动脉破裂加肝损伤,苏翌庭完全想象不出看似柔弱的余可优是怎样承受过来的。
连打针都会怕的小家伙,怎么可以在她身上刺入一把尖刀?光是想到余可优的伤口,苏翌庭的胸口像是被硬生生地扎入了一枚长钉,痛得她不能呼吸。
“小优,你是不是很害怕?”握着她的手稍稍用了些力,可惜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苏翌庭能够想到余可优独自面对劫匪时的惊慌失措,她更是能身临其境地感觉到她一个人躺在雪地上的孤独无助。
苏翌庭来了之后不久,局里有要事让余国光回去处理,李亚芬也不得不回事务所交接业务,虽不放心却只得把余可优托给苏翌庭照顾,幸而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昨晚余可优被路人发现后,立即报警并打了急救电话。余可优的校牌标明了她一中学生的身份,警察又打给一中要来她父母的电话,第一时间打过去。正在看电视的李亚芬当时就被吓的精神恍惚,连手机都没带就出门往医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