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卿心中一动,猛然轻身飞出想要去拉写眉。却见写眉像被什么扯住,只一下就扯进房内,少女充满惊恐的尖叫混在瓷器落地的声音中说不出的教人心惊。另外半扇门也被写眉撞开,便见温润宝光流泻出来,婉娘鹅黄长裙迤地若花舒展,左手扶着一玄衣男子,右手中环抱着的白玉瓶上三只华光流溢的朱雀首尾相连,瓶口探出一只翠绿枝干,重重叠叠的碧色叶片拥着一朵黄色小花,枝叶虽在盛时,那花瓣却已褪做浅黄。
写眉躺倒在地双目紧闭,在她身后是一张供桌,上奉的人像螺发垂耳,金玉雕成,慈眉善目偏偏弯出十分古怪。婉娘坐在满室缭绕的青烟和香气中,抬起眼望着陆子卿微微一笑,苍白端丽的脸容上流泻出一种说不出的艳色,她用疲惫又痛苦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叹息似的道:“我不要你报恩,怎么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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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自离开陆子卿心中就充满了担忧,案上摆满各色时令瓜果和精致糕点,它连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绕着桌脚不住转圈。
谢燕然在院中专心致志的侍弄他的枯木,转头瞧见青灰色的小狐追着自己尾巴绕圈,不由笑道:“这才刚过日昳,你若要转到陆公子回来,只怕这块地都要被你磨掉一寸。”
小莫脸上发热,只好停下来不动了,谢燕然放下洒水用的银瓶,净过手之后走来将小莫抱到椅子上,道:“陆公子道行颇高,此番出其不意,婉娘也不能将他如何,你且宽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