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自那荒城一夜之后再没有提起过,但心里清楚的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对此给我一个答案,毕竟,不了了之不是练儿的性格。

而得到答案的那一天,自己面对的要么是天堂,要么是地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以为的。

可现在……却为何……

“喂,怎么不说话,莫非你不愿意么?”思忖时不知不觉垂下了视线,这种做法似乎引来了少女的不满,练儿歪了头盯人道:“当初这可都是你提出来的,累我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有了答案,如今若又要说不愿意,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见她说的神色认真,我哑然失笑,当下抛开了自我探究,抬头握住她的手,启颜道:“胡思些什么呢?确实当初是我提议的,如今得你应允,正是得偿所愿,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意?”

“是么?”练儿眉头一舒,却忽又道:“但眼下你却瞧不出来有什么开心,不是又想哄我吧?”

“当然不,只是这话来得突然,有些愣神而已,若不信,可要与我击掌为誓?”举起另一只手,自己一本正经道,手心向外伸了过去。

但练儿却似乎对此不感兴趣,只展眉笑道:“愿意就好,你我说的话只要彼此心里记住就行了,何须盟誓?”顿了顿,又道:“何况这击掌为誓,也不能保准,该食言的还是会食言,那还击它做甚。”

被她一提,不期然忆起了曾经夜幕中那响亮的三击掌,心中黯然少许,收起了手,却又倏地想起穆九娘曾经说过的话,心中一紧,脱口道:“对了练儿!我听说这次京师之行,你曾与那红花鬼母相遇,还相约决斗过,是否确有其事?”

听我突然换了话题,她先是一怔,继而似想起什么,开怀一笑,一边不紧不慢地起身,一边道:“你是从何得知的?倒是不假,我此行不但遇到了那女人,动手,而且啊……”这时她已下床走到桌边,故作神秘的顿住话语,直到漫不经心拿起桌面上的伤药,才又重新笑盈盈道:“而且啊,我还报了当初一箭之仇,赢了她哦!”

俗话说眼高手低,自己本领虽不能和这班绝世高手相提并论,但这些年华山待下来,看出高下还是能的,练儿本事虽比当初有长足进步,但那红花鬼母也绝非省油灯,战平尚有可能,但战胜……“怎么可能!”因为太过惊讶,我撑起身子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就见桌边女子面色忽地一沉,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赶紧嗫嚅调整道:“练儿,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红花鬼母……当年是能与师父不分高低之辈,我也只是太过惊讶,想不出你是怎么赢她的,所以……”

“知道了,总之你老要小觑我就是了。”也不知是听了解释还是别的原因,练儿倒是旋即消去了不悦之色,复又一笑,晃了晃手中伤药道:“这个我之后可以慢慢讲给你听,你如今这般说话,倒不嫌冷么?”

被她这打趣的目光一扫,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状态,已经衣衫不整的说了半天话,冷不冷先且不提,窘迫之心倒是霎时大起,赶紧又伏回床衾之间,忿道:“还不是你先起头,说是要验伤上药,却一下转了话题,越扯越远,如今又来笑话,既然知道会冷的那还不……还不快些!”故作埋怨掩饰心中赧然。

此举惹得练儿那边一串银铃之声,她笑道:“掖什么掖?现在倒想起掖了,惯见你害羞,真不知有什么好羞的。”虽然口中逗趣,手上却不怠慢,几步过来坐下,我埋头枕衾中,只感觉到身边微微一沉,而后背上就是一阵清凉。

这是药物的凉意,早已经熟悉,今日却觉得尤为舒适。

练儿手脚轻快,上完了药,自己起身重新将绑带一圈圈固定好,再整理好衣衫,恰巧这一切做完了,门外也就传来了动静,闹腾这一番时间,已足够店家遵之前嘱咐的那般准备好饭食送上,遂开门放人进来,三菜一汤,热腾腾铺了一桌,两人围坐祭起了五脏庙。

一个本该是极其重要的约定,就这般看似轻描淡写的在彼此间定下了,既没有心花怒放,也不曾笑逐颜开,此时的感觉是平和的,心平气和,或者因为清楚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尚不到喜不自禁的时候,一步步踏实地陪她走下去,才是比什么重要的事。

用餐时,练儿趁隙讲起了她这段时间在京师的经历,说道自己潜入皇宫寻那勾结宦官的金老贼,又说为此巧遇了不知为何也在潜入宫中的岳鸣珂,两次巧遇,自己得了他的游龙剑,他却得了师父剑谱,两人之后又换回来,算是彼此不欠人情……她说得言辞凿凿,我听得心中暗笑,想来彼此不欠人情这种话,那岳鸣珂是不会讲的,也只有练儿才会计较。

当然这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笑笑,练儿未曾觉察,犹自说得起劲,提及和一群江湖中人误打误撞在阉宦手中救了个边关抗敌的将领后,又讲到和红花鬼母的交手,“其实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次她倒不气了,直言不讳承认道:“我最后伤她一剑,也不是全靠自己,之前义父打了头阵,挫过她的锐气,我又得穆九娘提前示警和岳鸣珂的金丝手套相助之利,避开了她最厉害的两招,事后想起来,倒是占了许多便宜的。”

“穆九娘?”自己正喝了口汤,放下碗讶道:“她能示什么警?难道她当时决斗在场?”若是如此,这可与之前她对我所言的不符了。

“决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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