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见状,怕他咬伤自己舌头,情急之下纵身就是一吻,舌面轻挑,与他掌心相贴,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助他疏导。
被他搂在怀中的艾子青双眼中j-i,ng光慢慢消散,身体逐渐放软,终是支持不住,晕倒在他臂弯里。方游忙把人打横抱起往里间进。
众人手忙脚乱之中,一个方才被艾子青打倒在地的闹事者却挣扎着爬起,悄然离去。
第十七章
即便艾子青在家中不多受艾老爷待见,但毕竟也是独子,接下来自是被好生伺候起来。艾府给方游和白铭的礼遇也不会少,府上还专门给白铭准备了一个空房间,作为他的工房,只要他开口说要的药材和医书,艾府都想尽办法给他寻来。
白铭交待了,艾子青的情况需要在床上静养几日。期间汤药日日不断,他也每日过来诊脉施针。方游不时会被艾老爷拉着东参观西游览,但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都会过来陪着艾子青。
这日,白铭照旧早晨过来给艾子青把脉。脉相尚算平稳,胎息也妥,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碍了。白铭又交待了,月份渐大,可以适量活动活动,以助生产。他正欲离去,艾老爷却难得过来探望了。家主对家中少爷的健康少不了问长问短,又不免多客套了几句“白大夫辛苦了”云云。白铭不是擅言辞之人,反倒是艾子青,神色虽是淡淡,但嘴上也道:“白大哥这次的大恩大德,恐怕要把茶庄的镇庄普洱拿出来,才算报答了。”
白铭知道这话是开玩笑,只一边收起针包,一边答道:“你只要把这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不砸我招牌,便是最大的报答了。”
艾老爷垂手站在一旁,听见此话,似乎颇为欣赏,忽然道:“白大夫年纪虽轻,但也应该到要成家立室的时候了,不知可又婚配?若是尚无,犬子以身相许,作为报答,白大夫意下如何?”
“这这这……”白铭一听,吓得差点掉了手中针包,“论辈分,子青可谓是我未过门的师门嫂子了。艾老爷这笑话可不好笑了,呵,哈哈……”
艾老爷见他一脸尴尬地干笑着,也不再说什么,“嗯”了一声便出去了。
白铭见他终于出去,松了口气,扭头对艾子青道:“幸好我师兄不在,不然,吃起醋来,他非拿筝山剑给我身上戳出几个窟窿不可。”
“他不会的。”艾子青却仍是淡然。
白铭奇怪道:“你说什么?”
“他不会的,”艾子青偏过头,隐去表情,“我不是陈风,他不会为了我吃醋的。”
白铭正欲开口,忽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响,门开了——
方游就站在门后。
白铭张开口迟疑了一下,终又合上,识趣地收拾好东西出去了。
艾子青回望向方游,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你听到多少了?”
方游耸了耸肩,道:“该听的都听到了。”
以方游天下第一的功力,即便是隔着三道门,大概他也能听到,更何况只是站在门外。艾子青咬了咬嘴角,小声道:“我的意思是,白大哥喜欢的是陈风,所以……”
方游却不恼,缓缓走到床边,见他一副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的样子,只觉心情不错,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人发顶。
艾子青咽下到嘴边的“虽然我知道你确实不会吃我的醋的”,叹了口气,改口道:“我想出去走走。”
茶庄府邸周围自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茶田。方游扶着艾子青出来散步。几日未曾出房门透气,虽走得仍有些步履蹒跚,但艾子青显然比窝在房间里的时候,心绪好多了。方游对路不熟,便只管搀着他,跟着他闲逛,本想再问一句“你当真觉得我不会吃醋?”,想想也仍是作罢。
行至一个小坡,从坡顶向下望,只见层层梯田,全是绿油油的茶树,府邸也得以俯瞰。
艾子青抬手指指另一边,道:“那儿就是风亭。我以前住在里面。”
方游顺着看去,是一座小小的院子,与茶庄主院分隔开来。
以前住在里面,现在却不住了。言下之意,自是有故事。但艾子青没有继续说下去,方游也没有问。
艾子青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对他道:“我家这儿管得严,外头的信件进不来,只有我爹养的信鸽认得路。你要是惦记厦玉楼的生意,回头你写了信拿去给单枞,让他寄出去,就能带消息回来了。”
方游点了点头,道:“好。”
艾子青略一沉思,又道:“玄铁盟那边,我让人送了赔礼过去了,暂时应该无碍。”
入庄之后,一阵手忙脚乱导致艾子青身子不适不说,安顿下来适应也需要时间,方游自己根本没来得及想起玄铁盟的事情。可就这几日,艾子青连床都没怎么下,事情却已交代下去了,方游内心不由得有些佩服。
“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你这个茶庄少爷了?”方游掌心贴上他后腰,替他分担了点力气。
艾子青却摇了摇头,苦笑着看向别处。
这个苦笑落入方游眼里,却仿佛一根尖针刺在心上。他记得,自打在观堂镇见到艾家派来的人后,艾子青就再也没有展过欢颜,只有苦笑和无奈,一次也没有笑起来过。
后来艾子青仍是有些疲了,小腿肚子隐隐抽着筋,没法再多走,让方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