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轩叹气,“是不是要等雨停了?”
依稀记得刚才开门时见到的连绵雨势,徐耘宁摇头,“真是那样就糟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那怎么办?”阮轩再怎么吃惊,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更何况怀里有个孩子,小小的声音差点湮没在风雨声中听不着。
徐耘宁心疼,主动请缨,“我来抱,你睡。”
“可是……”阮轩自是不答应。
徐耘宁瞪她一眼,“明天不是还要出个小远门吗?衙门那么多事全指望着你,我就不一样,天天在家里呆着没事干,大不了明天给小香接受再睡。”
辞官得了批准,但朝廷选人赴任以及新官赶路都需要时间,阮轩仍需要打点县衙一切事务。虽说要摘掉官帽了,阮轩再负责也算白费功夫,为他人作嫁衣裳,但一日为官一日为民的想法种在心里,她放不下,所以依旧是勤劳肯干每天忙。
而且近日天公不给面子,县里头出了许多事情,阮轩不希望丢个烂摊子给下一任,更不希望百姓们受委屈,劳苦奔波是无法避免了。
想到公事,阮轩慎重不少,想了想觉得徐耘宁说得有理,点头,凑过去亲了亲脸颊,“那我睡了,你撑不住就找小香。”
“行的。”徐耘宁不想阮轩愧疚,安慰,“你看她现在多乖。”
阮轩低头看了看,也小心轻轻亲了孩子一下,将碰未碰的。
那认真劲比晚安吻厉害多了,徐耘宁开玩笑,“刚才不够,你得补亲我一下。”
扑哧一笑,阮轩也跟她玩起来,“为什么?”
徐耘宁想了想,不扯酸腐的爱不爱认真与否,一本正经讲道理,“她的脸多大,我的脸多大,亲她一下,要多亲我几下才扯平啊。”
“好啦。”阮轩挪了挪位置,转到她身侧,捧脸凑上来落了一串轻吻。
痒痒的,柔柔的,挺勾人。
阮轩忙了一天实在疲累,没多想睡下了,徐耘宁却心燥,望着床那头偶尔动一动的被子,听着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反而无法宁静。
一夜不睡,也没这么难。
天亮了,徐耘宁把孩子交给小香,躺在床上打哈欠的时候,迷糊间,脑袋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还好生不了……
——
睡饱之后,徐耘宁醒来,觉着胳膊酸疼,揉了揉又想起昨天折腾了一宿的小娃娃,莫名无法放心不下,下床出门第一声不是要吃的,而是问小香,“孩子呢?”
“在那儿玩呢,”小香摇摇头,“希望玩累了,晚上好好睡。”
徐耘宁松口气,“带我去看看。”
走到小床边,她没上前,就收到一枚笑,心情亮堂起来,浑身没这么无力了,找个小凳坐在旁边逗着玩。小香见了偷笑,说起闲话,“少奶奶真是的,明明喜欢,当初还故意不理她。”
“不是喜欢,是习惯。”徐耘宁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