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皇子?”一道有些怯怯的声音骤然在空旷的院内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沈惊鹤和梁延齐刷刷转过头去,只见隔着一排坐席正站着一个有些瑟缩不安的瘦小身影,那拘谨的神色,简朴的儒袍,不是方才被狠狠欺负一通的许缙又是谁?
沈惊鹤见到他,面上霎时恢复了惯常的淡然清冷,“你有何事?”
“我……我是来向六皇子求教如何将诗写得这般文辞惊艳的!”许缙忐忑的面容上交替闪烁着坚决与狂热,“只要我把诗写得和六皇子一样好……只要我的才学再j-i,ng进些,那群公子哥们就不会再欺侮于我了!”
沈惊鹤冷冷瞅了他片刻,直到许缙神色纷呈的面庞终于因久久的寂静而重回不知所措,他才移开了视线。
“方太常擅长治经,于《论语》一道确是一绝。我们这便走吧,也免得到时没了位子。”
对着梁延说完,沈惊鹤也不顾许缙一瞬间苍白下来的神色,伸手拿起书箧便要起身。
“等等……”许缙挣扎再三,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拦下已经直起身来沈惊鹤,“六皇子也是因为觉得我身份卑微,所以才不愿意相教于我吗?”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与委屈,“我听了您的那首咏柳诗,才以为您跟他们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