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请你进去了,免得沾了酒味,还要吹气。我待不了多久,你去附近转一转吧,等差不多我再给你打电话。”
司机当然好的好的,给易多言当专属司机,每天都只有两趟,闲到蛋疼。今天终于换了路线开,他还挺高兴。
易多言没有准点回去吃饭,刘姨虽然不敢直接找姑爷,但她敢找少爷告状。今天煲汤,刘姨是掐着时间煲的,一定要确保姑爷回家能吃到第一口新鲜热乎的。
刘姨打给裴继州,裴继州查车的gps,发现易多言又去酒吧了!皮痒了这是!
易多言皮痒了裴继州不敢揍,还是敢发火的。
虽然是朋友的酒吧,裴继州还是觉得乌烟瘴气,尤其是不知道消防整改好了没有,他要防微杜渐。于是让司机现在下班,他亲自过去抓人。
致物没开门,易多言从后门进去。
老穆以为来了免费劳动力,塞了块抹布,让他帮忙擦桌子,等他在吧台忙活半天,抬头一看,这小子坐在卡座上画画去了。
致物准点开门,熙熙攘攘的易多言也充耳不闻,有不长眼的搭讪全被他的冷漠挡了回去。
没多久路非凡来了,坐在对面喝啤酒,他耷拉脸问:“你在画什么?”
易多言也不理他。
路非凡无聊,还叫了熏牛r_ou_沙拉外卖送到门口。
老穆看见,非常鄙视:“外来食物禁止入内。”
“是‘外来酒水’你店里的能吃?”
店里的确实难吃,老穆早就想换厨师了。
路非凡坐回易多言对面,拆开包装袋,小心翼翼c-h-a起熏牛r_ou_,易多言突然抬头:“画完了!”
“卧槽。”路非凡差点被沙拉泼了一身,“画完什么了?这是什么?纹、纹身!”他一面看,一面感慨,“太丑了,还是算了吧。”
“不是我要纹,是那天打架的那几人身上的。”易多言拉来沙拉吃,蔬菜脆生,他嚼起来嘎吱嘎吱响,“这尊菩萨不像是小作坊里的,还有小腿上的这只驾云麒麟,这两个都是名师手艺。”
易多言一共画了六张图,其中两张用专业审美来看确实非同寻常,国内纹身界逐渐趋于成熟,许多纹身师傅都有绝佳的审美眼光,就像没有一模一样的树叶,经他们的手画的图案都独一无二。
路非凡试图抢回沙拉的爪子也停下来,“太好了,我就差一个一个私心同咖位的网红了,我剐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易多言比他更气,打他就算了,连累裴继州,这份情简直是泰山压顶,现在他看见裴继州就像孙猴子见五指山。
说曹c,ao曹c,ao到,一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又喝酒了?”
易多言冤枉,听到这声音哪还有好气:“哪只眼看见了?”上次的教训来不够多?
裴继州确实没看见,但难保不会,环境嘈杂他不是来吵架的,先让一步:“那回家吧。”
当着这么多人面,易多言对他最没脾气,沙拉和图纸都推给呆若木j-i的路非凡,背起双肩包:“走了。”
裴继州习惯穿三件套西装,下了班第一时间脱外套,手工牛皮鞋纤尘不染,上了一天班不见疲惫,发型还很j-i,ng致。他像下班来寻开心的主儿,正是无数人心中最完美的对象。
易多言还是老一套,大t恤双肩包,习惯把头发挠得乱蓬蓬,看起来像很好骗的小嫩瓜,熟客都知道他能文能武,还敢夜半三更套人麻袋。
这俩人一前一后的组合毫无违和感。
看对眼的接班开房有挎着揽着,也有一前一后,都没这一对自然大方。
老熟人嫉妒死了,拉着老穆八卦:“易多言什么时候也下水了?你个昧良心的不也早说。”
“滚蛋,人家在谈恋爱。”老穆没好气道。
易多言摸了摸肚皮,说:“饿死了,我打电话给司机吧。”
裴继州用可怜的眼神看他:“我让他先回去了,我也饿死了,一下班就过来了。”
易多言不吃这套:“饿了不吃,多大的人了,还等着人喂呢。”
裴继州真是气急了,低吼:“不让司机跟着,还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再被人围堵,我看你怎么办!”
易多言的确理亏,只能咬牙憋屈,等他找到那几人,非得打到他们住院。
回了别墅,吃上热乎的饭菜,易多言收到老穆的消息。
【发给几个熟客看了,等消息吧。有戏。】
-裴继州见他喝汤都能喝笑,饭桌下轻飘飘踢他一脚:“笑什么。”
“没什么。”易多言笑容更盛,故意咧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灯泡都明亮几分,裴继州被这笑闹得有点惊讶有点欢心,埋头吃饭。
饭后,裴继州把碗筷丢到洗碗机里,等明天刘姨来收拾。差不多该上床了,他一如既往地抱着笔记本靠床头,临睡前再处理几封邮件。
易多言还是一样趴在床上戴耳机打游戏,晾着背,大块的清淤明显缩水。他见裴继州专心致志,眉头拧成川,踢了踢他:“嗨——”
裴继州登时舒展眉头:“怎么?按摩拉伸吗?”
“你拉伸,我的筋都能被你拉断。”易多言扯着嘴角,眼神像潭深水,勾勾手指,“过来。”
裴继州过去,被堵住的唇,接受了一个大胆莽撞的吻,还浅尝辄止。
易多言擦擦嘴:“走吧。”
裴继州郁闷:“就这样?这就没了?”
易多言已经很满意了,要不是看在一起打过架一起挨过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