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游景殊伫立在风中,月华倾泻在他的肩头,将他清冷的眉眼映照得格外明朗。
“主子去南方赈灾,在路上遇见了杀手,伤了一臂。”暗卫将一封书信递给游景殊。
游景殊听闻安胤恒受伤了,眉心一拧,“他的伤情如何?”
“主子福泽深厚,已经脱离危险,只是手臂怕是会烙下旧疾。”暗卫心里恨极了对五皇子痛下杀手的人,毕竟五皇子可以说是几位皇子里最没有威胁力的皇子之一。
另外一位则是四皇子安胤熙,性子胆小怯弱,母亲王昭仪也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最是怕惹上祸端,经常将四皇子拘在宫中,不让他出去,就是怕他闯祸。
游景殊凝神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明晚巳时到这里来等我。”
黑影心头疑惑,却没有多问,“是。”
游景殊拿着信去了书房,他将信拆开,上面的字迹是安胤恒的,从字迹上看,安胤恒伤的应该是左臂。
从信中,游景殊得知,这次去南方赈灾,是安胤恒自己请缨,他此举令朝堂上众人都很诧异,毕竟皇子去参与赈灾,虽然容易鼓舞百姓,可也容易一去不复返,毕竟大灾之后发生疫病的几率很大,一旦染上就会没命,这件差事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揽。
安胤恒从游景殊的书信中得知那些灾民的惨状,一看关键时候竟然无人愿意管这件事,既然别人不愿意管,那就他来好了。
皇帝见安胤恒这么坚决要去参与赈灾,龙颜大悦,直夸安胤恒不愧是龙子龙孙,有气魄有担当。
直接拨了赈灾的粮食和银两,让安胤恒主持赈灾。
安胤恒一心为民,却不想他此举触犯到了一些人的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竟然不顾他是皇子,在运输粮食和银子的途中对他下杀手。
游景殊的猜测没有错,对安胤恒动手的并非他那几个兄弟,而是那些想要吞下赈灾款的人。
若非安胤恒横c-h-a一杠,这些粮食和银子层层瓜分,等送到灾区,已经所剩无几,不过饶是安胤恒拼命保住了这些粮食和银子,可对于那一大批灾民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
安胤恒这封信就是为了向游景殊借钱,他知道游景殊有一个非常会赚钱的夫郎,虽然一开始安胤恒认为温琅配不上游景殊,不过自从游景殊隔三差五就在信里和他秀一下恩爱,抒发一下温琅有多好,安胤恒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的好兄弟完全陷进去了。
既然好友喜欢,他自然也不会再排斥温琅,毕竟游景殊喜欢的人,不可能会差。
游景殊看完信后,便借着烛火将信烧了。
他估摸着安胤恒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估计自己已经勒紧裤腰带救灾了,否则也不会开口向他借钱。
整个大安朝的内部藏污纳垢,官官相护,若是新皇登基不彻底肃清,这个王朝早晚会覆灭。
太子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他又真的能为大安朝打开一个新的局面吗?
游景殊看着跳动的烛火,长叹一口气。
次日温琅醒来后,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他揉了揉自己j-i窝似的脑袋,打了个哈欠。
“醒了?”游景殊推门而入。
温琅冲他伸手,游景殊走到床前无奈的抱了抱他。
“不是做梦,真好啊。”温琅将脑袋埋在游景殊的怀里,用力的吸了一口游景殊身上的味道。
真香。
游景殊忍俊不禁,揉了揉温琅的后颈,温琅感觉自己像是被逮住后颈软r_ou_的小猫崽,一时间动弹不得。
两人抱了一会儿,温琅才下床去洗漱。
这会儿天光大亮,上学的去上学,上工的去上工,就连宋绫婉都去隔壁找虞三娘一同去探望薛晓娟。
家里只余下温琅和游景殊两个人。
昨天回来还正热闹,一家人都围着他打转,这才一晚上时间,他就落得无人问津的地步。
温琅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现实呀,我太惨了。”
游景殊给他端了包子过来,又把一直煨在炉子里的粥给他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就差亲自喂到他嘴里了。
“什么太惨了?”游景殊疑惑的侧头看向温琅。
温琅嗅到包子的香气,勾起唇角凑到游景殊面前,在他唇角啄了一下,“没什么,我没睡醒呢,我太幸福了。”
“夫君,你真好。”
游景殊心头一热,捻了捻他柔软的耳垂,“青天白日里别招我。”
温琅咬了一口包子,瞪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游景殊。
游景殊有些无奈的说:“昨日谁说要拥有我?自己却睡得和小猪似的。”
温琅筷子上的包子差点掉到地上,他就说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居然忘记了和游景殊达成生命大和谐。
他们俩新婚燕尔,还有没生米煮成熟饭,他竟然就隐隐有了七年之痒,躺在美貌的妻子旁无动于衷的趋势。
这可太要不得了!
“抱歉啊,我昨晚太累了,一开始本来是想等你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温琅放下筷子,拉了拉游景殊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道。
游景殊知道他昨天赶了一天的路,自然疲惫,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责怪温琅的意思,可看见温琅可怜巴巴的和自己撒娇,他的心里莫名得涨得很满。
“嗯。”游景殊点一下头。
温琅以为他真不高兴了,毕竟两人说得好好的,满心期待,而且还是他先提出来的,偏偏自己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