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如此狠心,找她干嘛?
白骄虽然很不情愿帮这个忙,可还是向肖涟伸出手:“帮忙可以,把你坠子给我。”
肖涟下意识地摸向颈间的坠子,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爷爷说过,当年自己被他捞上来的时候,手中还紧紧攥着它。
肖涟还记得,当他第一次见白骄的时候,白骄就要过这个坠子,想当所谓的抵押。
“要坠子做什么?”不会又是抵押品吧?
白骄撇撇嘴,“我是修仙者,自有我的办法。那长辈是你母亲吧?这坠子与她有关。我可施一种法术,好提醒手下该往哪寻她。等找到她,坠子还你。”
白骄自然是在瞎扯。
这坠子分明就是他遗失的姻缘坠,线是月老红线,坠子是能使他不再嗜睡的安神果炼成的。
至于这坠子为何会到肖涟手中。
还不是因为白骄瞎好心,看不得小孩子被溺死,顺手救了他然后又把他扔给了那个老船夫。
结果好心没好报,反被这小孩儿顺手牵走了坠子。
后来连孕果也被这小孩儿吞了。
他们可真是孽缘。
肖涟不疑有他,听闻能帮忙找母亲后,就解开了绳子,将那坠子连绳一起递给了白骄。
白骄随手就戴在了自己的颈间。
他看向小孩儿的脖颈,果然,那个眼瞎红线的灵气还是盘踞在那儿不下来。
这东西他管不着,它爱待哪儿待哪儿。
不过,白骄使劲拢了拢肖涟的衣领,盖住了那根红线。
眼不见心不烦。
肖涟:……
“肖涟,你把这几本账册送过去给老大。”总账房是个慢吞吞的白眉白胡子老头,人有点罗锅,平时送个什么一般都不会自己去。
这几天,他使唤肖涟使唤得很勤快。
谁叫肖涟现在是白老大手下的杂工一枚呢。
“诶,归老伯,就来。”肖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快步上前接过归青手中的账册,躲过来往办事的人,朝着白骄的竹楼走去。
竹楼是肖涟和他心腹手下住的地方。白骄手下众多,其余的多在竹楼旁边的几间大院里办事。
肖涟近期就在白骄手下做做小跑腿,倒是叫他见识到了白骄的产业有多大,他究竟多有钱。
白骄管着整条白沙江,白沙镇是他的总部,沿岸的小镇都有分支据点。
他受着来往的行商船夫的上贡,在各地开着如芳华楼这样的酒楼客栈,对于珍珠珊瑚等也多有涉及……
各个分账房会定期汇总了账本交给归总账,待他先把把关之后,再拿给白骄看。
肖涟曾听说过白骄一天进账多少,当时他就被那数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白骄那日随手就把一锭金子给了牡丹,一锭金子对白骄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钱。
按理说,他一个平头百姓看见这样的人物该仰望和崇拜,要么惧怕。
可也许是见多了白骄不着调的样子,听多了他不着调的话,还见识到他整日赖床的样子,肖涟对白骄却是没上面那些心思。
白骄于他是债主,是恩人,也是个对他好的人。
肖涟无法否认,白骄纵然是个强大又有钱权的修仙者,也从未真正伤害过他。
这么多天,他被留在竹楼里,白日在白骄手下上工。
白骄的手下各司其职,暂时没有多余的差事,充其量只有临时事情需要人做。
他就做杂事,变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白骄也没让他做危险和劳累的事,白天有好吃的吃着,晚上还让他睡在暖和安稳的房子里。
要知道,现在已是十月下旬,天气逐渐冷起来,蚌农们要不是生计逼着也不太乐意下水。
往年这时候,肖涟整日摸江水总患冻疮的手都该痒起来了。
今年,他的手却没一点这个苗头。
白骄也吩咐了手下帮他找失散多年的母亲。
白骄手下众多,找起人来也更快些,听说已经有了线索。
整个白沙镇找不到比他待遇更好的雇工了。
肖涟知道自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可白骄什么也不缺。他无以为报,只好暗暗下定决心,他会尽全力做好手中的事情,好帮他分担一些。
虽然,他并未见过白骄有多忙。
平常白骄也就看看账册,再处理一些大事。至于小事,多半都被他手下解决掉了。
而这些工作,其实并不占白骄半天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