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哭着。林季虽然没有哭,但心里已经凉透了,他从没想过没了命根子该怎么办,
以往看剧总是嘲笑那些说话阴柔的公公,没想到自己也将成为此种角色,真是天
意弄人,早知道就不该去赌了!
那马车要走一天一夜才到京城,中途那些护卫也曾解开绳索,让他们自由吃
喝拉撒,林季本想借机逃跑,然而跟他一样想法的人,林季亲眼看到一个五
大三粗的汉子突然钻进丛林溜了,然而那些护卫都有快马,甚至还带了猎犬,正
常人那里跑的过?那汉子没过多久就被逮了回来,接受侍卫们轮流暴揍,揍的他
像小孩子那样大声嚎哭。林季自认为那汉子比他强壮的多,他都逃不掉,自己更
没希望了。
一番混乱之后,马车终于来到了纳兰国的都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高大雄
壮的城墙,然后就是高耸入云的佛塔,沿途所见都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
珠玑,户盈罗绮,当世罕见。林季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昏昏沉沉地随着马车
进了皇城,他们这批新晋宦官共有三十多人,先是站在院子里听小首领讲话,吃
完晚饭后又听大总管讲话,内容无非就是要众人安下心来,不要再有别的妄想,
只需一刀下去,永断烦恼根,从此就成了最干净的人,也不用在田地劳作,更不
必闯荡冒险,逢年过节赏银丰厚,这宫里的日子比外边那些正常人舒服的多。
又说皇家主子都很仁慈,善待下人,各种吹捧。就这样连续讲了七日,许多
情绪沮丧的人开始认命,更有人对宫中生活居然开始产生向往,唯独林季知道这
根本与传销洗脑一个路数,总归只讲好听的,对实际困难从来都是回避。
七日之后,让林季最怕的环节终于来了,先是不给饭吃,净空肚子,然后就
是一个个新人轮流被叫去阉割,这些人去了就没再出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
们显然怕后面的人看到被阉割后的惨象。林季对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准从不抱任何
希望,平常就是伤经动骨也要躺个一百天,更何况那是男人最敏感的命根子,他
估计一个月之内下地都难。想到这里,他看了看那些守卫腰间的刀,与其变成不
人不鬼的家伙,还不如死来的痛快些。说不定死亡会让他返回原来的世界,那里
的日子虽然也不算好过,但总不会担心被人抓住做太监。他安慰自己,死亡不可
怕,或许这就是场噩梦,只要醒来一切都好。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太监拿着名册过来道:「谁叫林季,站起来。」林
季心里一颤,只觉浑身冰凉,那太监见无人应答,不耐烦地又喊了几声,林季只
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身子都软软的,太监的一句话就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那太监道:「磨磨蹭蹭的,今天轮到你了,跟我走吧。」说毕来了两个高大的护
卫,一左一右夹着林季往外走。转过几处庭院,来到一个密室,一进去就是满屋
子的中药味,两个手持勾刀的太监蒙着面,眼神冷冷地打量他。
林季吓得连忙转身就跑,两个护卫见惯了这种反应,早防着他情绪失控,很
熟练地就将他压在地上制伏,然后扔在床上,又用绳子将他全身都捆了起来,力
道之大,几乎勒进肉里,使他整个人紧紧贴着床板,根本动弹不得,口中也塞了
棉花,防止他大叫。持刃太监端着一碗中药过来道:「先喝下去,不然等会儿会
痛死你。」林季咬牙扭过头去不作理会。那太监便捏住他鼻子死命灌了一气。另
外一个太监就开始脱下他的裤子,没几下就露出了命根子。
两个太监都看呆了,连连赞叹道:「可惜了,生的如此雄壮,本可以讨女人
欢心,如今却要进珍宝阁的药罐子里。」
置身危险情况下的人有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林季同样也是如此,强烈
的恐惧变成满腔的愤怒,他拼尽全力弄出个鲤鱼打挺,竟然连人带床都翻了过去,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那两个护卫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弯下腰要将床扶起来,浑
然不知方才林季已经将绳索挣的松开了许多,他们两个一弯腰,腰刀也贴在林季
的手边,林季猛地挣脱开来,抽出腰刀一砍,直接砍在一人的脖子上,将那人砍
翻在地,另一个人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正要伸手去摸刀,林季那
刀已经挥了过来,慌乱中连忙举手去挡,直接被砍断了手,鲜血喷涌的到处都是,
捂着手正要惨叫,林季第二刀落下,直接砍了他的脖子,那惨叫嘎然而止,鲜血
撒的到处都是,两个净身太监给几百个人都净过身,那里见过这场面,吓得呆若
木鸡,就眼睁睁地看着林季手起刀落,剁翻了五大三粗的护卫。
林季挥刀又将身上的绳索都割断,手脚终于恢复了自由,站起来后浑身鲜血
犹如杀神,吓得那两个太监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林季看也没看地上的二人,径直
坐在床沿把玩着刀刃,良久之后才冷冷地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或许能保住
咱们三个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