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秦老板的说辞,问道:“你现在不准备教我爬上去的轻功了?”
“我准备教,但那无济于事,当你平安返回红尘客栈,你会因为打扫厕所而累死。”
王棋一点不为自己这险恶前景而担忧。不管秦老板是怎么说的,实际一直没有抽走自己的手。这害王棋不禁得意洋洋:“茅厕里面死,做鬼也销魂。”
秦老板笑出声来,道:“你做人都还没做好,别总对做鬼的事野心那么大。”
王棋思忖着问道:“我做人没做好吗?”
秦老板睨着他戏谑道:“你只有在遇见美女的时候才算个合格跑堂,做跑堂都做不好,怎么做人?”
王棋觉得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尤其还遇上记x_i,ng那么好的秦老板。他痛心疾首道:“那时候主要我以为多瞧瞧美女我还会有救。”
秦老板不动声色追问道:“现在你没救了?”
“我觉得没必要救。”王棋正经道,“像袁寒雨这种那么喜欢美女的人,都能栽在一个男人身上,我这种那么穷的人,栽在一个黑店老板身上也不冤枉。”
秦老板一边端详王棋一边沉吟道:“你认栽了?”
“我认栽了。”
“那可有你惨的了。”
“嗯,我也是那么想的。”
第20章 一点不假
秦老板比王棋想象中更会教人。他说得极少,留给王棋自己领悟的时间很长。王棋是那种不爱听别人告诉自己怎么做的人,而秦老板恰好没有对王棋说过一句具体该怎么做。
不过,即便是有明师,修习轻功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最初王棋进展不慢,可很快便遇到瓶颈再难突破。对此,王棋不得不焦急。他们采的药倒都和他一起摔进山洞没丢,可是山洞之中连个捣药罐都没有,就更不用说煎药的条件,眼见洞外暮色四合,王棋不自觉担忧望向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秦老板。
“你不服药要紧吗?”
“你放心。”秦老板神情自若地宽慰道,“断药的后果不会那么快,在毒发身亡之前,我一定早已渴死饿死。”
王棋居然当真觉得自己受到了安抚,他在苦笑之后反而平静下原本因焦虑定不下来的心。
秦老板又慢慢说道:“真想变成一张薄纸那么轻是不可能的,但你若如此感受,便可以做到很多以为自己做不到的动作。”
王棋清澄思绪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真气的游动。他本身的内功适应秦老板所授轻功的运气方式,让他不适应的是眼下的环境。他没试过在一旦失手便会丧命的情况下习武,最重要的是,若他失手,他便将秦老板一个人留在山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话说回来,只要他能成功爬上去,他们俩便能脱困。
当黎明的微光重新回到这片峭壁,王棋决定出洞一试。为了确保足够的状态,等着至少些许光亮的王棋小睡了片刻。秦老板则更早之前便倚着山壁闭目休息,他一定没睡好,这边王棋刚醒来轻轻起身,他便睁开了眼睛。
“等我爬上去之后,”王棋不提另外的可能,只径直道,“我会去找根绳子什么的,你别急,等我。”
秦老板随口回道:“不等你,我还能上哪儿去?”
言者只是就事论事,听者却不觉心中一动。侠者重诺轻利,但这是第一次,为简单“等我”两个字,王棋感受到真实存在的重量,让他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稳稳压在心头。
以新掌握的轻功身法探身出洞的时候,王棋更加坚定而稳健。轻功之法原本便在一口气,神随气和,心神合一,即便是看起来险峻至极的峭壁,也不是没有如履平地的可能。这一次未再出什么岔子,王棋顺利爬上峭壁,并越过沟壑。
成功脱出困地的王棋首先找了找附近,实在没有适合的树藤,他立即往下山之路而去。毕竟,条件与手艺欠缺,与其花大量时间自己制作长绳,不如回镇上买一根。往返的路程也很花时间,这无可奈何,却让王棋急不可耐。他施展轻功一路穿行在崎岖山路,只希望能以最短的时间找到绳子,然而,还未找到绳索,他便先遇到了其他状况。
忽然现身拦住王棋的人是曹寻。
——现在王棋基本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梁言韬。
原本王棋不认为当朝廉王会是武林高手,可自学了秦老板所授的轻功后,王棋已能认出曹寻那鬼魅身法师承何处,据传连芳草不仅是可决策于千里之外军事家,同时他有绝世武功可谓无敌天下,若梁言韬尽得真传,王棋很难保证自己能与之对敌。原本王棋从未考虑过技不如人的问题——即便面临生死对决,即便面对最强大的敌人,王棋也从不会担心这件事——但眼下的情况不同。如果王棋死在这里,他就没有办法回去见正等着他的秦老板。
王棋的身体在这一刻绷紧,他用最警惕小心的防备姿态迎视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他是王棋,自己曾经下令杀死的王兴的弟弟,他是不是会先下手为强?
曹寻没有动手。
他也似乎全未看见王棋的戒备姿态,自顾自开口询问道:“秦老板呢?”
王棋稍稍放松下双肩。关心则乱,他害怕自己无法回去救秦老板,导致一时间没能看到最合情合理的情况——曹寻应当是来找秦老板的。昨晚秦老板与王棋两人一夜未归,曹寻很可能猜到两人去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