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红绣好不容易缓过来,抚着胸口又喝了瓶霍香正气, 眼神涣散地四处找儿子。

“妈,妈我在这儿。您怎么样?”涂止明握着母亲的手,将她的肩揽进怀里细声宽慰。

涂红绣还没说话,亲家母先开口了:“看亲家母也没事了。这下午四点,还是劳烦你去一趟吧。”

“这怎么行呢!”涂止明率先叫道,“绑匪就是想拿我妈来换晓雅,这我妈要是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可她不去我女儿就不能活着回来!”张母激动地抢过a4纸,指着上面的血道,“这血分明就是雅雅的血,还没干,绑匪肯定对她下手了!”

涂止明撇着嘴:“可我妈这么大年纪……”

正僵持不下时,涂红绣抓着涂止明,嚎啕大哭起来:“止明啊,儿啊,妈不能去,不能去啊!你就这一个妈,妈去了,你可怎么办啊!我们止明从小就没了爸爸,要是连妈妈也没有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的话不禁让人想起了那个老掉牙的选择题,如果妈妈和媳妇同时掉水里,你会救哪个?大部分的人都会说救妈妈,因为妈妈只有一个,媳妇却可以再娶。可此时涂止明却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事实上,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他的人生都会被舆论毁掉。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皱起眉犹豫不决。

张母并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也捶胸顿足地嚎啕起来:“我可怜的雅雅啊,你婆婆真是个狠心的人,她不肯救你啊!”

俩老太太就像比赛谁声音大似的,此起彼伏地哭起来。

涂止明看看时间,已经下午2点了。他只剩下两个小时做选择题。

正苦恼着,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张家的救兵来了。张父带着儿子终于赶到了。张一得如今还是a大的学生,今天有场重要的考试,张父接到张母的电话后,没敢打扰他,等他考完了才将事情告诉他,父子俩匆匆在学校外买了个烙饼边走边吃,这时才赶来。

张母抹着眼泪,赶紧把后来的事说了,然后又指着涂红绣嚷道:“她这是想要咱女儿死啊!我现在才知道她竟然这么狠心,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啊!”

涂红绣不甘示弱地叫道:“你骂谁qín_shòu不如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女儿如今被绑架,搞不好就是在外面乱搞,得罪了什么人!”

“你这是血口喷人!”张母气得浑身发颤,几乎站不稳,张父赶紧扶住她,去沙发上坐下。

张一得问涂止明:“姐夫,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黑社会啊?这下手够狠的,一会儿是你老婆一会儿是你妈!”

说起张晓雅这个弟弟,那可是人人畏惧的混世小魔王,又偏偏极其维护他姐。从小张家父母就工作忙,都是姐姐跟他玩,姐弟俩相差七岁,却意外地感情很好。

张一得对他姐的维护到了什么地步呢,吕铭浩早先就深有体会,他刚和张晓雅交往的那年,春节来张家玩,吃年夜饭时,才上初中的张一得已经懂得从他碗里抢r_ou_给张晓雅吃了。他原想逗逗张一得,不想给,张一得就暗地里威胁他,不给就打得他断子绝孙。吕铭浩那时还感叹张一得小小年纪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后来知道了,张一得有次和同学吵架,当着老师的面把人家打成二级伤残,老师拉都拉不住。

张一得的狠劲涂止明也是见识过的,婚礼那天同桌有人多喝了几杯,拉着他说了几句不合适的话,他举着两公斤重的梨花木椅子就往人家头上砸,幸好旁边有人拦着,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此时他这样问涂止明的时候,眼里闪着的是凶光,让涂止明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

涂止明低下头,不说话。要说得罪人,他还真想不出谁有胆做这样犯法的事。杨沛东虽说工作上与他斗争得厉害,但不至于狠厉到连他家人也对付的地步……根本没有那个必要。相比起来,他倒觉得张晓雅得罪的人比他多,比如说这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脚踏两条船的事件。事件主角之一的吕铭浩全须全尾地出现在这里,那么,会不会是另一个前男友呢?对张雅晓因爱生恨……

想到这里涂止明猛地抬起了头,目光在人群中来往挪动。

“现在怎么办?你得拿个主意吧?”张一得紧紧贴着他,目光凶狠得似要把他吃掉。

涂止明撇开他,找到正在角落里玩魔方的李树,几步跨过去,急切道:“我知道绑匪是谁了!”

李树抬起头看他。

他笃定地说:“张晓雅的另一个前男友,叫什么来着?”

“刘昭阳。”李树的眉头皱起来。

“对,就是他!一定是他!”

“证据呢?”李树直勾勾地盯着他,“就算是他,他把张晓雅藏在哪了?”

“这个……”涂止明茫然了,气势顿时就弱下来。

李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既然你们不愿意报警,这里有张私家侦探的名片,或许可以帮上忙。”

“私家侦探?”涂止明低头看了下名片上的字:名侦探柯楠——大有剽窃的嫌疑啊。涂止明的眉头皱起来,他对于私家侦探的理解,还停留在柯南道尔的里,又或者是日本常规系列的电视剧里,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这个名词和他的现实生活联系在一起,即使可以,那也不过是偶然路过某个脏乱的街区时,对墙上牛皮癣的惊鸿一瞥。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人顶多只能干些调查小三出轨之类的事,成不了大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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