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子渐渐隐没,东边的天空显露出鱼肚白。原本y-in暗的山林里也渐渐地明亮了起来,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雨后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恐惧的哀嚎在山林中回荡,金凭轶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绝世名刀鸿鸣刀被丢弃在了一边的泥土中,一只手被齐齐斩断,一身狼藉再也没有了往日七星连环阁阁主的威风凛凛。
不远处地地方还躺着几个侥幸逃过一丝的黑衣人,可惜他们都受伤极重,根本连摞动一下也是奢望,否则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尽快逃离这个令人恐惧的地狱。
唯一还站着的人一身青衣已经染满了鲜血。上半夜的血迹早已经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坐在树荫下的女子除了肩头的伤以外,身上干干净净的仿佛一个静谧的沉睡的无忧少女。而他身上的血迹自然都是雨停了之后才重新染上去的。低头看了一眼山上的血迹,卫君陌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
独自一人解决掉数十个七星连环阁的高手,卫君陌并非没有付出代价的。他的手臂,胸前还有背后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只是此时与满身的血迹混在一起倒是让人分不清楚哪些是敌人的血哪些又是他自己的血。但是,他毕竟还是站着的。
“紫霄公子…好一个深藏不露的紫霄公子…”金凭轶底喃道。他自以为没有低估卫君陌和南宫墨,但是事实却证明了,他依然是低估了对手,低估了卫君陌。只是卫君陌一个人,就解决掉了他大半个七星连环阁的高手。卫君陌提着剑漫步上去,一路走过鲜血顺着剑锋低落到脚边的地面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金凭轶,眼眸冰冷无情,“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了?”
金凭轶苦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青冥剑道:“本座自知绝无生路,不劳紫霄公子动手。”
卫君陌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金凭轶抬手,一掌朝着自己的头顶拍了下去。
却在掌心将要落下的时候,突然反手一掌拍向卫君陌。他已经身受重伤,自然没有想过这一掌能够偷袭得手。所以从袖中s,he出两道袖箭直扑卫君陌面门。卫君陌侧身避过,金凭轶已经趁机一跃而去朝着南宫墨的方向扑了过去。卫君陌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手中长剑脱手朝着金凭轶的方向掷了过去。原本金凭轶抢了先机,就算抓不到南宫墨也足以重伤她的,但是金凭轶本身也受了重伤,影响了自身的速度,卫君陌掷出的剑竟然比他还快了两分。人还未碰到南宫墨,只觉得胸口一阵y-in寒,低头一看闪动着青幽寒芒的剑尖从他的身后直直穿过了胸前。
金凭轶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咯咯的声音,一缕血水从唇边源源不断的溢出。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瞪着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南宫墨最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卫君陌漫步走过去,抬手抽出了金凭轶身上的青冥剑,扫了一眼地上还苟延残喘着的几个黑衣人,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挥剑,山林里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南宫墨醒来的时候忍不住抬手挡了下眼睛,明媚的阳光刺得她眼睛有些不适。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放下了手警惕地看向周围。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昨晚那个y-in暗潮s-hi的山林,而是一片碧绿的草地,抬头往上看去,是一片悬崖峭壁,她此时正是坐在山崖下面的一块乱石下方。旁边不远处,躺着衣衫血迹斑驳的卫君陌。
“卫君陌?”南宫墨上前去,却见他身上好几处重伤,整件衣服更像是被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他们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她身上的衣服只是因为雨水而显得有些褶皱,而卫君陌身上的衣服却已经因为血水而变得暗褐发硬。
想起自己沉睡过去之前的情形,南宫墨脸色变了变,执起他的手为他把脉,然后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卫君陌的伤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但是他的脉搏却是南宫墨从未见过的古怪,内力比起之前好几次南宫墨探到的情况深厚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根据师叔的说法,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才在内力修为方面绝对不可能跟几十年修为的前辈相提并论的。因为这并不是勤奋和天赋就能够完全解决的问题,全身经脉必须经过成千上万次打磨锤炼然后扩张才能承受住那么庞大的内力。所以,另一方面说,那些话本里所谓的灌顶大法也是不可靠的,若是强行将一个人的内力灌输给另一个人,少一点还好说,多了只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但是卫君陌此时的情况,却明显就是超出了他本人年纪数倍的内力在体内乱串。所以,卫君陌并非是因为受伤而昏死过去,而是因为体内的内力失控。若不能解决,轻则武功全失形同废人,重则经脉爆裂,全身流血而死。
当下南宫墨也不敢多想,扶着卫君陌坐起身来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找准了x,ue位飞快地刺了下去。
南宫墨的师父虽然为人不靠谱,但是医术却是绝对靠谱的,否则他也教不出弦歌那样的一代名医。老头子的医术包罗万象,但是南宫墨并没有弦歌那么好的耐心,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她学得最好的便是针法。老头子的针法名叫“乾坤普度针法”,据说跟前朝太医院不传绝学“金针度厄针法”并称双绝。可惜北元入侵中原之后,继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