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没有多少兴致,只是有些可惜。身为女子那一身武功修为实在难得,可惜在如今这个朝代能做的太有限了,尤其是还有王重阳那桩事情在。如果在大清,以林朝英的才华心性倒是能有一番作为。于是,胤禩只随口问了一句,“是哪家请人提亲?”
陈玄风笑了笑,道,“是施府,说亲的对象是他们家的大公子施平。”
胤禩抬了抬眼,若有所思道,“施平不是娶妻了吗?难道是纳妾?”
陈玄风眼里有点惋惜还有点理所当然,道,“毕竟林姑娘年纪大了,名声又不好,想要寻到一门好亲事并不容易。”
胤禩挑了挑眉,瞧了陈玄风一眼,半晌才道,“你瞧不起林朝英?你觉得她不知廉耻只配为妾?”
陈玄风脸色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出言否认。胤禩微微眯起眼,缓缓的笑了起来,“一个巴掌从来都是拍不响的,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是上无高堂师长,有什么不可以的?林朝英只不过是看错了人!”
陈玄风的脸色更加尴尬,胤禩知道宋代思想完全不同于大清,对女子的桎梏极深偏见又重,他也无意多说,只道,“以你的武功,林朝英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你凭什么瞧不起她?”
“没有瞧不起人的资本就不要做瞧不起人的事情。”胤禩面上虽然带笑,声音却很冷,“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我!”
包间里静了下来,胤禩右手动了动,一阵细细的疼传了上来。胤禩轻轻嘶了一声,左臂轻轻一抬,又是一阵疼痛。
胤禩的脸色又黑了一层,他从不会看不起女子,但是厉害成林朝英这样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只是,可惜这样一个女子倒是白白糟蹋了。
胤禟砸了满屋子的家具,才勉强压下火气,媒婆早就被他轰出去了。胤禟呆呆在屋子里占了半晌,最后终于怒气反笑。爷一心想好好的过日子做生意,偏偏一个个都欺上来,难道爷就是个泥人性子?
做妾?当年给爷提鞋都不配的东西而今也能来踩爷一脚了?胤禟终于发了狠,正经日子过不了就过不了,凭如今的武功身手爷就算霍乱了天下又怎么着!
是夜,胤禟就闯进了知府府邸。第二日知府老爷那位如花似玉的继夫人就香消玉殒了。胤禟依旧不解恨,既然敢出主意让你哥哥败我名声,爷就让你九族来赔!
施府是高宅深院,但也架不住胤禟来过一回熟门熟路。再次趁着夜色漆黑,胤禟就摸进了上一回来过的施平卧房。
胤禟握着匕首站在床边,脸上都是冷冷的厌憎。思来想去又觉得让施平无声无息去了太便宜他,随手抓了个蜜蜡就摔在施平脸上,然后汗巾子就捂住了施平的口鼻。
施平从梦中惊醒,看到的就是胤禟眼底带着狰狞的狠戾,勉强呜呜了几声,就被胤禟送上了轮回道。闷死了施平,胤禟眸子里的狠厉反倒越发浓了,额角的汗冒了出来,手脚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施平青白的脸色,因死不瞑目而瞪大的双眼让胤禟仿佛回到了保定那个闷热的屋子里。胤禟终于记起来了,他是因为什么才来到了这里。他本是不知被灌了什么药,腹痛如刀绞,折腾了不少时日。下面的奴才许是等着复命,终于忍不住下了毒手。脏兮兮的枕头捂上来的时候,自己想的是什么呢?是像施平这样死不瞑目,还是要化作厉鬼向胤禛索命?
胤禟渐渐蜷缩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攀在床沿上,硬生生的将梨木雕花拧成了碎屑,喃喃道,“胤禛,胤禛,爷死也不会放过你……不,八哥……我不想……不要……”
蓦地,胤禟反倒清醒了,不想什么呢?是不想再支持八哥了么?从来都不是。爱新觉罗胤禟不想的,后悔的,一直都只有一件事,为什么他就信了皇父的什么群臣举荐,就不肯听八哥一句劝,最后反倒害了八哥一生遭忌!
胤禟终于擦去了额头冷汗,将匕首收在怀中,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胤禩从床帏后面转了出来,神色似悲似喜,末了却化作意冷心灰。一个红衣女子跳了出来,活动了一下方才被制住的手脚,站在床边查看了一回,道,“主上,施平死了。”
红衣女子相当不满,若不是胤禩硬是点了她的x,ue道将她塞在床帏后面,施平怎么会死在别人手里?
胤禩蓦一抬眼,眼角眉梢都是压不住的尊贵,再不复平日斯文隽爽,弯弯的唇角却吐出冷冷的话语,“不要叫爷主上,爷没有不听话的奴才。”
红衣女子瞪大眼,不甘示弱道,“我不就是要杀个人么?难道他欺负我,你还不许我报仇?”红衣女子跺了跺脚,道,“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我就算杀了他别人也只会以为是杀知府夫人那人动的手,一点都不会猜疑到我们身上,你还亲自来拦我!”
红衣映衬下,一双桃花眼分外妖娆,倔强的神色曾是让胤禩忍让的资本。然而,这一回,胤禩却道,“梅若华,你的话太多了。”
梅若华的眸子渐渐含了水,声音柔和下来,“你究竟怎么了?我……你救了我,我就发誓要听你的话了,这几天不都很好么?”然后一个念头就在梅若华脑海闪过,她不由自主的冲口道,“难道你看上了刚才那女人?她有什么好,一看就是不知廉耻的……”
胤禩眸底冰冷一片,却浅浅一笑,右手抬起似缓实急,食指点在梅若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