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叔把冷属秋请进屋,递上刚刚烧好的姜茶。冷属秋搓了搓在风里被吹的失了知觉的手,接过了茶杯,轻声道谢。
接近中午,午饭也在预计的时间做了出来。萧叔抱歉地鞠躬,唤来王姨,让她去里屋喊主人吃饭。
王姨是跟萧叔一起,被萧卫国派来萧家工作的,是对夫妻。
当初萧家还跟冷家住一起的时候,萧家的条件不像现在这样足以支持他们聘请别的仆人。萧叔既要管家又要开车送萧诗沁上学放学,一人身兼数职。王姨就负责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过了那么些年。
萧皓把萧叔当自家人让他不必多礼,但他认为男子应该避嫌,至今没主动踏入里屋半步,让萧家夫妻也颇为无奈。
海南黄花梨的老料打的一张八仙桌,剩下的边角料打的椅。萧家富了之后在各方面也极为讲究,单单这看起来简单的饭桌,实际上就不便宜。
做酒店起家的萧皓对餐饮要求极好,因此桌上的菜品也格外j-i,ng致。不管是煲的鸽汤还是蒸的鲈鱼,亦或是烧的j-i鹅。虽是家常,可都色香味俱全。
吃饭就免不了喝酒,尤其是这种喜庆的场合。
场面混迹在商场应酬里的萧皓跟冷属秋都是个好酒量的。刚开始的时候冷属秋为表尊敬,其实暗地里是在为自己今生洗心革面立flag,先干了一杯。
一杯薄酒下肚,冷属秋脸不红心不跳,安静地夹了个j-i腿给萧诗沁。
萧诗沁不想吃,但在冷属秋格外关切温柔的眼神以及父母探究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吃了一小口。
“这可不行,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冷属秋贴近萧诗沁,声音低沉温柔,撩的萧诗沁心头直颤。
她是喜欢冷属秋的,她一直都知道。
从小时候过家家的游戏开始,萧诗沁对冷属秋的喜欢像是一种习惯,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人宠她护她。在冷属秋搬家后还哭闹了许久。
就是因为这份埋在心底深处的喜欢,让她重遇冷属秋之后答应了她交往的请求,觉得她还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对待自己,却没想到人心是会变的。她的躯壳还是原来的,内心早已经被物质侵蚀,腐坏。
喝了酒的她,原本清明的眸子带了层气,如同清晨山顶上氤氲的雾霭,噙了丝江南缭乱的水雾。
像极了前世她婚前追求自己时的样子。
萧诗沁一想起前世的过往,有点反胃,想放下筷子,但又不敢。
她怕父母担心,咬着鲜嫩的j-i腿,如同嚼蜡。
饭桌上觥筹交错,不似商场更似商场。
她应该明白的,从早上父母故意分开两人她就应该发现的。父亲是想给娶他女儿的人一个下马威,好让她以后过得舒心些。
冷属秋也是明白的,她用一杯杯的白酒像萧叔变决心,这是她前世并没有做到的。她知道,这次的重生她是来赎罪的,赎她前世的抛弃新婚妻子之罪,赎她前世谋萧家人脉之罪。
冷属秋仰起头,一杯清凉的白酒顺着酒杯流入咽喉,带着火辣的温度跟微微的苦涩。
迷茫的眼角染些泪光,她知道的,这种苦甚至比不上萧诗沁心底那万分之一的伤。
第5章 醉酒
这场家宴的结果就是冷属秋跟萧皓都喝多了,严敏欣扶着人高马大的萧皓实在是不方便,就唤了萧叔过来搭把手。这种情况萧叔也只能认命,将萧皓送进了里屋。
冷属秋也喝多了,走路走的歪歪扭扭地跟在萧诗沁身后,咧开嘴笑的像一个傻子。
“你是个傻子吧?”冷属秋那傻里傻气的笑容看地萧诗沁心里没来由地起了丝烦躁,回过神面对着喝酒喝多了,脸都白了还装没事人的冷属秋,气不打一处来。
冷属秋本来跟在萧诗沁后面,因为她突然停下脚步,还转过身,直接躲闪不及撞进了萧诗沁的怀里。她张开双手抱住萧诗沁,像极了一只挂在树上不愿意松手的树懒。
“嗯!”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喝迷糊了的冷属秋想。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你今天真好看”。
萧诗沁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说的一愣,随即想起来,她上次这么夸自己的时候是多久以前了?是追求自己献殷勤的时候,满嘴的甜言蜜语?还是小时候,她弯下腰哄着自己说——
“诗沁,你长大后一定很美”
回忆地越深,还未结痂的伤口撕的更大,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她已经不是少年时无条件对自己好的冷属秋了。她现在是冷总,事业蒸蒸日上,风头无人能比的冷总。
萧诗沁觉得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她从萧皓喝多了非要拉着冷属秋结拜就应该看出来的。要不是自己跟母亲拉着两个人,没准她现在就要喊冷属秋一声“姑”。
此时的冷属秋挂在她的身上,嗅她身上的味道,痒痒的,让她有些不习惯。
伸手推了推黏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冷属秋,萧诗沁蹙着眉对她说:“你别跟着我,困就去房里睡”。
冷属秋不愿意放开手里的软玉温香,正当萧诗沁准备喊人把冷属秋扶去客房的时候,严敏欣出来了。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严敏欣蹙眉,虽说是在自个家,但是这两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诗沁你还不把她带回屋睡。两个人老大不小了,还喝酒喝成这幅德行”。最后半句声音小小的,带着不满。显然是对两个人刚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