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你们要是再吵吵,我便去找个青楼睡。”
宁长青嘴角一僵,忙大声叫:“散了散了,什么事都明天再说,退吧都退吧。”
徐清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被赶了出了,留异饶有深意地看了宁长青一眼,也出去了。
宁长青第二日起便用了江季麟的法子,前几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显著的效果,直到官家收赋税的日子当真少收了几分赋税后,一切便渐渐好转起来,到了第十日后更是有几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当宁长青腆着脸来找江季麟报喜的时候,江季麟正喝着鱼汤看书。
“本就在我预料之中,有什么可激动的?”他挑眉看了宁长青一眼,“再来一碗。”
宁长青笑着又给他舀了一碗:“这鱼是我特意挑选的龙池大鲤鱼,熬的汤鲜美吧。”
“嗯。那个是什么?”江季麟鼻翼轻动,“很香。”
那是宁长青放下进来是端进来的小瓮。
“我烧的土豆,整个丢进了灶火里烧的,剥开皮后异常好吃。”宁长青先开了盖子,露出了里面黑不溜秋的土豆。
江季麟微微皱眉:“怎么这么难看。”
“看着难看,闻起来吃起来都很是香糯。”宁长青剥开了土豆皮,放在了江季麟盘子中。
江季麟尝了一口,微微怔了下。
这个味道,勾起了二十几年前早已淡去的记忆。
他垂眸看着盘中的土豆,眼角有些s-hi润:“宁长青,我年少时原是吃过这个的。”
无忧无虑,顽劣贪玩的岁月。
那一日,他翻墙出府去玩,和城头的小乞丐换了衣服,与那些贫民的孩子厮混了一下午,吃了两三个这样的土豆,还揍了几个出言不逊的街头痞子,而还未开心到下午,便被大哥提着颈子回了府,被父亲用棍木奉揍了十下。
那样无忧无虑的岁月,他原是有过的。
他都快忘记了。
宁长青看到了他眼角的s-hi润,着急地弯腰蹲在他身侧,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停住了。
江季麟却抬手握住了宁长青停在半空中的指尖,转眸与他对视。
他微微启唇,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缠眷:“宁长青,你若不弃,我必不离。”
那一日,宁长青没有来得及细细问他,那句话背后的意味。
他甚至来没来得及自己体味……便失去了他。
不过是出了趟门赏景,不过是在繁华的蜀州城内与他走了几步,他的心里还小鹿乱撞地想着他那句话,那些铺天盖地的刺客便像是凌空而现般朝两人扑了过来。
彼时,江季麟正抓着一只糖葫芦,难得好奇地打量。
他自幼锦衣玉食,这些街头巷尾的零嘴,他只瞧过,却一次也没吃过。
“很好吃的,季麟哥你尝尝。”宁长青难得看到江季麟这番模样,心里暗暗想着待会便引他再把那话说上一遍。
江季麟快速瞄了眼周围,似是很怕被人瞧见这样的幼稚之举。
他微微犹豫了下,小声说:“包起来我回去吃。”
宁长青差点笑出声,应了声低头从怀里掏钱袋。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
宁长青只觉眼前一片暗影一闪,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道撞了出去,踉跄了两步,怀里的铜钱撒了一地。
那个卖糖葫芦的男子手里匕首泛着青蓝色,脖颈已经被江季麟遏住,他冷眼掐着男子的脖颈,另一只手掐着他握匕首的手腕。
宁长青很快便明白了。
刺客?!
方才若不是季麟哥推出去他,那柄淬了毒的匕首怕就要c-h-a进他的皮r_ou_了。
两人眼神交汇,江季麟眸里冷着颜色,神色严肃:“必然还有埋伏。”
他话音刚落,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便有一道道身影跳将了过来。
江季麟毫不手软,干脆利落地夺了男子的匕首,一刀便割断了他的脖子,鲜血瞬间便ji-an了出来,江季麟白色的衣角轻闪,那些血一点也没落到他衣服上。
宁长青却被ji-an了一脸血:“季麟哥!”
他追上江季麟的步伐:“怎么会这样,蜀州盘查严密竟然混入了这么多刺客!”
江季麟沉着目光,抽出腰侧的剑递给宁长青:“你没带兵器,用这个,看到前面那里了吗,到了那里便转身回击,这些人个个是高手,必会手段狠厉速战速决,你要小心应付!”
“他们似乎是冲着我来的,季麟哥你别管我,先回府报信。”宁长青看到江季麟面色,心里便知来者必然棘手,很难对付。
他不能让季麟哥身处险地,绝不能。
他侧眸看了江季麟一眼,下一瞬,便转了步伐调头朝另一边冲去。
那些刺客果然变了方向去追宁长青,几只长箭“嗖嗖”地飞了过去。
江季麟严肃却平静的面庞裂开了几道缝,眼底一慌:“蠢货!”
他呵斥出声,足尖一点,朝宁长青的方向追去。
第77章 此情,无关风月(6)
刺客围的愈来愈多,身形具诡异莫测,挑刺穿勾,招招狠厉。
“季麟哥……”宁长青看到追上来的江季麟,有些焦急。
“别胡闹!”江季麟冷眼瞧着四周,“还记得我教你的那招致命杀招吗?”
“记得,三招之间,若无闪失,必取其命。”宁长青握着江季麟的剑,挥剑挡着箭矢。
“用那招!”江季麟手在腰间一扣,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腰间那条坠着块玉石的腰带便应声而开,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