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团铺成一张网,笼罩在崇九身上,却没烧到他。只一瞬,就将s-hi漉漉的崇九连人带衣服烘干。
“桃花眼要这样配。”红孩儿说着,还顺便将崇九鬓边的几缕长发烧成微卷。
祈越左看右看,评价道:“这个造型不错,下次我还带他来你这弄头发。”
“好啊。”红孩儿欢喜地说,“只要九块九哦。”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祈越也不好意思说要免费,更何况红孩儿这么一个小孩子被观音压榨,赚点钱也不容易。
于是祈越点头同意:“行啊,到时候给你钱啊。”但他心里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再带崇九来这里做造型。
红孩儿见祈越答应的爽快,于是很期待地问:“那这次的钱呢?”
祈越手飞速一扬,指尖s,he出一小道水柱,将崇九被烫卷的头发洗直,然后他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望向红孩儿:“什么钱?”
红孩儿:……
……
夜已深,月色凄凉而惨淡。
黑熊j-i,ng去观音的紫竹林里掰了几棵竹子,生一把火堆,四人团团围坐。
隔着火光,祈越见到崇九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平时带笑的眸子里一片死寂。
红孩儿见来了朋友,时机又恰好,就掏了几个竹筒杯,和一个羊脂色的玉瓶子出来。
祈越大惊:“能把那白瓶子给我瞅两眼吗?”
“接着。”红孩儿说完,直接就朝祈越一扔。
祈越顿时慌得手忙脚乱,手舞足蹈,好不容易才把瓶子接住。
“这也是假货?”祈越望着手里的瓶子。
“真货啊。”红孩儿说,“菩萨懒拿,整天使唤我帮她捧着。”
祈越胆战心惊地捧在手中,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菩萨的玉净瓶摔个缺口。
他仔细端详,瓶子质地白净,握在手中光滑如丝绸,有一股冰凉清爽的气息直入心扉。
不过,瓶口上却有个木塞子,看上去很不协调。
祈越轻轻拔开木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你竟然把菩萨的瓶子拿来泡酒!”祈越惊道,这小屁孩整天和黑熊j-i,ng呆在一起,果然变成了一个熊孩子。
“这是果汁,果汁!”红孩儿气急败坏地叫道,“咱出家人不喝酒的,你别污我的名声,小心菩萨听见。”
“呵呵。”祈越冷笑一声,嘲讽地说,“谁家的果汁还能带着酒味?你当我是小九那傻子吗,这么容易被骗。”
话音刚落,气氛突然就诡异起来。
崇九双手抱膝坐着,把头埋进膝盖里,看上去比刚才更可怜了。
祈越讪笑两声,连忙说:“小九啊,我说的不是你,是另一个也叫小九的人。那是一只九尾狐,被一个叫纣王的男人迷得情迷意乱,陷入爱情的女人就是这样傻,哈哈哈。而你呢,真的一点都不傻,我就是看你才貌双全,智勇双全,才甘于退位让贤,把当坐骑的重任交付给你……”
见祈越越解释越乱,黑熊j-i,ng忙上来打圆场:“对对对,小九这人不傻,只是一时犯了点蠢,人都会有犯蠢的时候嘛。”
红孩儿听不下去了,他摆好杯子,依次倒满:“来来来,兄弟们,干干干。”
祈越慌不迭地拿起一杯堵住自己的嘴,又把崇九拉起来,往他嘴里强灌一杯。
这是上好的竹叶青,用观音家的紫竹所酿,看上去绿晶晶,青亮亮,看着很像碧波潭水。那清香味直飘鼻子,很是诱人。一口饮下去,竹叶的清香,混合着仙酿的香醇,当真是回味无穷。
如此好酒,怎能无诗?
祈越诗兴大发,端起酒杯,准备吟咏。
祈越憋了半天,可惜这才情不是尿意,任凭他憋来憋去,也不能憋出那么一丁点来。
于是他只能引用一点别人的旧诗,看了看大家,朗声说道:“何以解忧,唯有……”
祈越瞥到红孩儿时,见对方眼神不善,小嘴微张,随时准备喷出一口火,于是他只能说:“唯有果汁。”
黑熊j-i,ng很给面子地鼓掌:“好诗,好诗。”
祈越拱拱手:“谢谢,谢谢。”
“有果汁,有诗,又怎能无菜?”黑熊j-i,ng摇头晃脑地说。于是,他去紫竹林摘了几个竹笋,抹上蜂蜜,拿在火堆上一烤,就飘香四溢。
金黄的蜜配上焦嫩的笋,实在是一种人间美味。
祈越拿了一个啃着,啃完再啃,还顺手塞了一个进崇九嘴巴。
崇九接过来就吃,吃完就一个劲儿地喝着闷酒,喝完了祈越就给他再满上。
黑熊j-i,ng和红孩儿在普陀闷坏了,现在见到朋友,自然很高兴,于是不停劝酒,干杯。
观音的瓶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小,也不知红孩儿酿了多少,反正几个人一杯接一杯,瓶子里的酒看上去却一点都没减少。
就算大家都成了仙,也挡不住这酒的后劲上头,也不知道是怎么酿的,反正都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人一晕,就容易做些不太经过大脑的事。
比如崇九,他本来挺郁闷,不说话,对于自己犯过的蠢,他只觉得往事不要再提。
但喝了酒,就开始管不住嘴巴,拼命地想倾述。于是,他把傻逼的事——被万圣公主暗算受伤,更傻逼的事——被假箍骗了半辈子,更更傻逼的事——跟祈越立约,全部又说了一遍。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笑声,大家坐在高高的火堆旁边,听崇九讲他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