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轻声地笑了一下,“却绝对不会选择离开一样。”

这个人的心底一直都明白,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而现在……”拉着曲长歌走到一旁的空地上坐了下来,季榆将人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你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这些日子里头,这个家伙就跟个不停转动的陀螺一样,没有丝毫的停歇,便是其他人都睡下的时候,他也依旧点着油灯,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正是因为将对方的这些表现都看在了眼里,季榆才会抑制不住地生出些许担忧来。他这会儿来找对方,本就是为了让对方好好地休息一阵。

“外面有其他人在帮忙,”垂下头看了还有些发愣的曲长歌一眼,季榆笑了一下,“不差这么一小会儿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的是,在疫情越来越严重的现在,主动过来帮忙的人,反倒是比一开始的时候,要更多了些——不止有此处城中的居民,还有许多其他听闻了这里的事情,特意赶过来的人。

果然人这种生物,永远都是这样令人费解。

看着由于逆着光,而看不清表情的季榆,曲长歌的嘴唇动了动,忽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他说着,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们两人的年纪,该对换一下?”

分明是他比季榆年长了许多,可在这种时候,他却需要由对方来安慰支撑,不得不说,这着实是显得有些奇怪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见到曲长歌的模样,季榆就知道对方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担子,唇边的笑容不由地扩大了几分,“越是年长,遮挡在眼前的东西就越多?”

“再过个几年,”故意拿手指戳了戳曲长歌的眼角,季榆的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你说不定就是个瞎子了。”

听到季榆的话,曲长歌忍不住笑出声来。胸中原先那压抑沉闷的情绪散去,另一种情愫便弥漫了开来。

感受着脑袋底下枕着的柔软触感,曲长歌心脏鼓噪的声音,在耳边越发分明。

“季榆。”难得出声叫全了季榆的名字,曲长歌抬起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这个眉眼含笑的少年的面颊,而后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略微直起身子,轻轻地印上了那红润的双唇。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那一瞬间温暖轻柔的触感,快得仿佛只是两个人的错觉。

“我先睡一会儿,”看到季榆愣怔的表情,曲长歌弯起双眼,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无比自然地躺回了原来的位置,“到时候喊我起来。”

季榆:……

他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个人拖起来揍一顿再说?反正正常睡觉和直接被打晕,貌似也没太大的区别不是?

瞪起眼睛盯着某个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的人看了好半天,季榆有些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终于还是没有去打扰对方。

不过就是嘴皮子碰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是还亲过管家养的那只狗吗?

……怎么这么一想,感觉更加不对劲了?

忍不住把自己代入了当初那只被自己非礼的哈巴狗的角色,季榆的眼皮跳了跳,还是决定不要继续深想下去的好。这会儿他们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哪有时间给他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低下头看着睡得正沉的人,季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又飞快地压了下来。

事实证明,许多时候,绕着弯子的做法,还是挺有用的。

眯着眼看了看还悬在头顶的日头,季榆想了想,索性也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睡了过去。

这段时日里,感到疲累的,可不仅仅是曲长歌。他在自己该做的事情上,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偷懒。

当曲长歌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边只剩下了一丝夕阳的余晖,昏暗的天色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眼前的是梦境还是现实。

期间倒是有不少人过来寻过他们,只是见两人睡得正香,也就没有打扰。

许是睡得时间有些久了,曲长歌感到头脑有些说不上来的昏沉。他坐起身来,看了看两人身上披着的,显然不属于他们的外袍,唇边不由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说不上来此时自己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那些念头,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正如季榆所说,他其实一直都明白,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将身上的衣服收好,曲长歌轻声唤醒了季榆。

尽管他也想让对方再多睡一会儿,可这个时节,没了太阳,温度就降得极快,若是任凭对方在这儿睡着,说不定他们需要照顾的人,就又得多一个了。

“天黑了?”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季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出口的声音中还带着少许鼻音,听着有种平日里没有的可爱。

“黑透了,”看了一眼天边被彻底吞没的光线,曲长歌笑着接了一句,“起来吧。”

要是再晚些,他们可就赶不上晚饭了。就算其他人肯定会留下那份属于他们的吃食,但这种日子,冷了的饭菜到底不是那么容易入口。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季榆就准备跟着曲长歌一起站起来。然而,他才稍微挪了一下,就哭丧着脸抓住了身边的人的衣角:“腿麻了……”

曲长歌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这个小家伙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过了一整个下午,要是没有一点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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