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後,丁佑当然是对充满思念,在这个冰冷又无情的环境中,陪伴他的只有不虞
匮乏的金钱,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却等於什麽都没有。
当然他心底深深的依赖著这个,好不容易给他希望和喜悦的亲人。
丁先生只让丁佑一年去三次美国,丁佑有时会趁著学校放假,就一个人搭上飞机到美国去,但是有次被丁先生发现了,就威胁他,若是再做出这种事来,就要断绝所有金钱帮助。
原本丁佑才不在意那些鬼钱鬼财的,没想到却在那阵子,被诊断出患有癌症。
丁先生本来就不喜欢他继母,於是冷血的提出另一个威胁若是又偷跑去美国,就不用请医生治她病了。
丁佑别无他法,只好接受他的条件,但是内心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越来越恨他父母。
而今天,仆人偷偷联络他,说丁先生要将送进一间疗养院,并且停止治疗。疗养院的条件绝对不会有美国的房子好,甚至还停止她的治疗,本就是让自生自灭。说到这,丁佑全身都颤抖起来,拳头捏的死紧,恨不得马上给他父亲几拳。
吴净心慢慢低落下来,丁佑原来是承担著这样子的痛苦。
她心里矛盾起来,本来她就不是冷血之人,只是将心封闭起来以不被伤害,现下听到这样的经历,也为他伤心;但是另一方面,她不知道她所施予的同情和陪伴,到最後会不会反倒绊她一脚,让她跌入深渊。
该不该付出感情,她心里也是很犹疑。
她突然被他抱紧,吓了一跳,从他开始哭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将他轻揽进怀
里,现在他正是说到难过处,就抱紧了她,寻找慰藉。
她丢开了那个疑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听见他低哑的说道,
「小净,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伤害我的人。你应该,不会伤害我吧」
「我还要帮你包扎呢,你看都是血。」
她轻轻推开男孩,背感到湿漉漉的,应该是他的泪水,和血吧。
她就著月光,帮他把手上的伤口清理乾净,敷上药後包扎好。丁佑一直盯著她看,然後他终於红著鼻子扬起笑容,
「小净,有你真好,至少还有你陪著我。」
「恩。」
吴净轻轻的抚他的头发,将他带回房间。那天晚上,和之後的几个晚上,丁佑都显得安静而深沉,他睡在吴净房里,将头埋进她口,汲取著她令人舒服安心的香气,不闹不吵的睡著。
吴净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越是依赖的表现,越让她害怕,怕自己将情感投注到著个有著可连遭遇的男孩身上。
好几天她都睡不著,等他睡的很熟开始轻轻松开怀抱她的手时,就会静静挣脱,坐到书桌前阅读写字,避开越来越亲密的姿体接触、甚至是心灵方面的感情交流,才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想最远时,她还会自己留意报纸、街道上的打工或住宿消息,以免走投无路又回不了家时能够为自己觅得栖身之处。
不是她把人心想得太坏,而是世上有太多意外,她必须保护好自己,一如从前。